可惜李珦竟然逃走了,而且還調動了軍隊殺回來與李瑈交戰,如果不是李瑈手下的軍隊多於李珦,那麼狼狽逃離漢城的人恐怕就是李瑈了。
“趙尚宮,既然你想不起來,那麼本王就無法當此人存在。”李雲天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向趙尚宮說道,“你所說的事情本王定會徹查,如果你有半句虛言本王一定嚴懲於你!”
“王爺,下官所說句句屬實,如果一絲一毫不實甘願受懲。”趙尚宮神色堅毅地望著李雲天,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你們有何話要說?”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望向了跪在趙尚宮後面的人,想知道他們是否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王爺,卑職知道當晚跟在首陽大君身旁的人是誰。”就在人們以為剩餘的景福宮倖存者無話可說的時候,一名身穿內禁衛軍服的倖存者忽然抬起頭,開口向李雲天稟報道,“卑職認識他,此人就是議政府檢詳崔禮!”
“崔檢詳!”轟的一聲,現場的眾人頓時陷入了騷動中,紛紛四下張望尋找著崔禮,崔禮身為議政府正五品的檢詳應該參加今天的堂審。
不過令人們感到驚訝的是,任由他們找遍了現場的官員都沒有發現崔禮,不清楚崔禮去了何處。
“王爺,有一件事下官還未來得及向王爺稟報,議政府檢詳崔禮昨晚忽然失蹤,下官已經派人進行尋找。”這時,李稷沉吟了一下後向李雲天躬身稟告道,他本以為崔禮的失蹤無關緊要,沒想到卻牽涉進了朝鮮王被弒殺的案子裡。
那些正在現場尋找崔禮的官員聞言紛紛神色詫異地望向了李稷,崔禮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要在李雲天公審的時候消失了蹤影,這裡面的味道可太過詭異,無論是誰都能感到此事非同尋常。
“你肯定當晚與首陽大君在一起的是崔檢詳?”李雲天並沒有對崔禮的事情進行追問,而是面無表情地向那名內禁衛求證。
“會王爺,崔檢詳在議政府任職十年,卑職曾經多次見過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名內禁衛點了點頭,一臉肯定地說道,他當晚也是換上了攻進宮裡的叛軍服飾才僥倖逃得了一命,否則根本無法離開被叛軍堵住宮門的景福宮。
“有意思!”李雲天聞言不由得從口中緩緩吐出了三個字,然後環視了一眼現場的眾人說道,“諸位,看來這個崔檢詳是本案的關鍵,來人,傳本王的鈞旨,找到崔檢詳者賞銀千兩!”
“末將遵命!”一名驍武軍的將領立刻快步走上前,向李雲天一拱手後快步離去,前去到城內張貼通緝崔禮的告示。
“首陽大君,既然趙尚宮指證你事發當晚在景福宮,而你堅稱在家裡,那麼本王就要傳喚你的家人奴僕前來詢問!”等那名將領離開後,李雲天轉向了李瑈,不動聲色地說道。
“下官聽憑王爺做主。”李瑈向李雲天一躬身,口中高聲說道,他才不怕李雲天審問他家裡的人。
此時已經距離朝鮮王事隔數年不說,當晚李瑈是悄悄離開又悄悄回來,因此家裡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曉他出去過,其他人一直以為他在臥房裡。
李雲天隨後一擺手,一名講武堂的武官就急匆匆地帶人趕去首陽大君府,前去帶李瑈的家人來查問。
趁此時機,李雲天與李稷和黃喜等人低聲交流著對剛才審問的意見,雖然李雲天貴為大明的親王但在朝鮮國的官員面前卻表現得平易近人,很是親和,這使得他獲得了朝鮮官員不少好感。
對於趙尚宮等人對李瑈的指認黃喜當然是竭力表示懷疑,認為趙尚宮在外地躲藏多年,得知李雲天親自趕來漢城後也沒有主動前來說明實情,其中或許有不為人知的隱情,言語中透露出趙尚宮受人指使誣陷李瑈的意味,甚至懷疑趙尚宮是叛軍的同黨。
李稷不同意黃喜的觀點,認為趙尚宮是太過小心謹慎才沒有來見李雲天,並且提醒黃喜別忘了幾天前城外的那兩場大火,意味著趙尚宮謹慎行事並非杞人憂天,而是確實受到了威脅。
柳尚民不動聲色地觀望著李稷與黃喜的爭論,並不想介入到兩人的爭端裡去,不過心中暗自竊喜,他相信趙尚宮沒有說謊這意味著李瑈會遇上一個大麻煩。
令柳尚民以及現場的人們感到新奇的是,李雲天在審案的時候竟然沒有對涉案的人員施加刑罰,要知道義禁府的審案莫不要動用大刑,行刑現場通常腥風血雨,鬼哭狼嚎。
當然了,柳尚民絕對不會認為這是李雲天仁慈,據他所知李雲天在大明審案的時候就不喜歡動用刑罰,通常用縝密的推理以及確鑿的證據就能使得案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