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潘興民由南京刑部左侍郎遷為京師刑部左侍郎,張韜由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遷為京師戶部左侍郎,秦克由南京大理寺左少卿遷為京師大理寺右少卿。
對潘興民、張韜和秦克而言,三人協助李雲天審理兩淮鹽道大案可謂“因禍得福”,出人意料地從事先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案子中受益匪淺,得以鹹魚翻身,重新進入大明的權力核心。
這是宣德帝對六部力量的近一步削弱,同時也是希望文官集團中出現第三股力量,來平衡內閣和六部的關係,而潘興民、張韜和秦克就是宣德帝所期望的第三股勢力的領袖。
雖然以潘興民、張韜和秦克為首的新興文官勢力還無法與楊士奇和胡瀅相抗衡,但已然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受到內閣和六部的極力拉攏。
李雲天對潘興民等人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說起來李雲天對他們有著“知遇之恩”,當年正是李雲天向宣德帝的舉薦,三人才被宣德帝所看重進而調來了京城,是李雲天暗中壓制文官集團舊勢力的一招妙棋。
而潘興民等人也並沒有讓李雲天失望,來到京城後暗地裡積極擴充套件勢力,不僅吸納了不少成員,而且相繼從南京官場提拔和調任官員來京城或者去地方任職。
南京官場的官員基本上都是受到朝廷某方勢力的打壓和排擠才不得不去南京部院衙門養老,故而他們倍加珍惜眼前的這次機會,無不以潘興民等人馬首是瞻,再也不想回暮氣沉沉的南京官場。
本來,這種對外用兵的事情李雲天最有發言權才對,縱觀大明十年來的戰爭,無不由李雲天所主導而且還都打了勝仗,他的意見自然非常重要。
不僅如此,要說到對西域的瞭解,大明朝堂上下的官員們恐怕沒有人比李雲天更瞭解,因為李雲天數年前就在關西設立了驍武軍大營,開始經營驍武軍在關西的勢力,肯定清楚東察合臺汗國和帖木兒帝國之間的戰爭對大明的影響。
雖然宣德帝在遺詔中對李雲天的“死”充滿了遺憾,流露出對李雲天委以重任的意思,但李雲天終究不是宣德帝明旨任命的輔政大臣,所以李雲天並不一定非要參加輔政大臣們的議事。
說到這裡,裡面就要涉及到宣德帝的遺詔,當時為了確保太子順利登機,讓李雲天將背叛朝廷想要取代太子皇位的叛黨一網打盡,所以宣德帝的遺詔裡並沒有任命已經“死”去的李雲天為輔政大臣,可誰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檔子事宣德帝絕對會讓李雲天成為輔政大臣。
事實上,李雲天隨後被孫皇后用宣德帝的遺詔進封為“忠武王”,已經清楚地表達了宣德帝這個意思,很顯然李雲天的這個王爵比輔政大臣更為重要。
因此,輔政大臣們每當遇到重要的事務要商議總會喊上李雲天一同商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深得太皇太后信賴和器重的李雲天其實已經成為了太皇太后在輔政大臣中的代言人,有李雲天參與處理那些軍政大事的話太皇太后非常放心,不用擔心皇家的權益受到損害。
由於李雲天並不是輔政大臣,再加上朝廷近來也沒什麼大事,故而自從回京後他就沒有參加過輔政大臣議事,除了處理手頭的公務外就是給正統帝授課。
正統帝對李雲天教授的東西非常感興趣,從中獲益匪淺,這使得太皇太后倍感欣慰,在她看來有李雲天教導的話正統帝絕對會成為一代明君,只要正統帝能學到李雲天一半的心智就足以掌控朝局。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些皇家和權貴子弟陪著正統帝一起上課,既是給正統帝解悶,同時也是培養正統帝的嫡系臣子。
按理說只有那些正室的子弟才能得到伴駕的機會,可忠武王府比較特殊,出了王妃英睿郡主周雨婷的兩個兒子外,側妃瑞祥郡主朱玉馨的兩個兒子也得以陪王伴駕。
如果按照血緣關係的話,朱玉馨的兩子與正統帝是表兄弟,雙方之間的關係還更近一步。
“他去了宮裡,太皇太后傳他問話。”周徵是李雲天的岳父,自然知道李雲天的行蹤,笑著向張輔說道。
“忠國公,你說忠武王在西域的事情上究竟持何態度?”聽聞此言,現場的一名勳貴不由得好奇地開口問道,由於李雲天迴避了是否出兵東察合臺汗國一事,故而朝廷上下恐怕除了周徵外沒人清楚李雲天的想法。
屋子裡的勳貴們聞言紛紛看向了周徵,神色顯得有些緊張,畢竟他們支援出兵就是為了衛所軍能打一個翻身仗,進而與驍武軍分庭抗禮,李雲天肯定知道他們的用意,保不準會從中阻撓,畢竟這裡面涉及到了驍武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