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亂語,你可知誣陷朝廷命官可是重罪!”謝沐恩聞言衝著劉慶一聲沉喝,盯著劉慶問道,“本官問你,你可有證據證明張顧與你的案子有關?”
“這……”劉慶頓時語塞,他哪裡會有張顧的把柄,否則也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而已。
“來人,帶藥鋪的大夫和仵作。”謝沐恩見劉慶答不上來,知道他手裡沒有證據,於是沉聲向堂前立著的差役喝道。
“草民叩見欽差大人、各位大人。”很快,曾經給王七看病的藥鋪大夫和給王七驗屍的仵作被帶了上來,齊齊跪在堂前給謝沐恩等人行禮。
李雲天和謝沐恩此次是奉旨巡查江南,故而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只不過由於謝沐恩是副使,而欽差通常是正使的頭銜,由於官場上等級森嚴故而官員們通常不會稱謝沐恩為欽差,否則就亂了與李雲天之間的尊卑。
可是民間的百姓並沒有那麼多講究,既然謝沐恩是奉旨辦差那麼就是欽差,再者他們也不清楚謝沐恩在朝廷裡的職務,故而藥鋪大夫和仵作稱呼謝沐恩為欽差。
“告訴本官,王七死前是否身體不適,以及他的死因為何?”謝沐恩瞅了藥鋪大夫和仵作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
“稟大人,王七死前偶感風寒,經過服用草民給其配置的中藥後已經日趨好轉,身體並無大礙。”藥鋪大夫聞言神色中禁不住閃過一絲慌亂,然後恭敬地開口答道。
“大人,經過草民的檢驗,王七屍體手腳指甲呈青黑色,眼鼻口耳七竅流血,銀針刺喉針身呈青黑色,完全符合中毒的症狀。”仵作隨後向謝沐恩一躬身,高聲進行了稟告。
聽聞此言,堂外的百姓們頓時就是一陣騷動,紛紛衝著跪在那裡的柳氏指指點點,誰都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柳氏竟然為了能與劉慶長相廝守而做出毒殺親夫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肅靜!”見堂外有些喧譁,謝沐恩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使勁拍了拍驚堂木,這使得小聲議論的百姓頓時安靜了下來。
“柳氏,本官問你,他們兩個說的可是事實?”謝沐恩的目光隨後落在了低著頭跪在那裡的柳氏身上,不動聲色地問道。
“嗯!”柳氏的目光顯得異常麻木,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後向謝沐恩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見此情形,白德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趙福等人的神色也變得輕鬆起來,只要柳氏不翻供的話那麼劉慶就無法翻案。
“你告訴本官,你可與人合謀毒殺你親夫王七?用來毒殺王七的毒藥是何物,從何而來?”謝沐恩敏銳地注意到了柳氏的這個輕微的反應,接著沉聲問道。
“稟大人,民婦為了與新科舉人劉慶雙宿雙飛故而私下裡合謀,趁著民婦夫君王七患病之際把劉慶從外縣藥房購買的砒霜下到了藥裡,進而毒死了王七,對外謊稱王七暴病而亡。”柳氏聞言抬起頭,神色茫然地望著謝沐恩,機械式地回答。
“柳氏,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誣陷在下?”聽到這裡,劉慶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神色憤怒地開口問向了柳氏。
柳氏沒有回答劉慶而是把頭轉向了一旁,避開了怒火中燒的劉慶,呆滯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劉慶,休得咆哮公堂,下次再犯本官定重責你三十大板!”謝沐恩見狀拍了一下驚堂木,衝著劉慶喝道。
劉慶聞言頓時閉口不言,瞅了一眼柳氏後嘆了一口氣,神色顯得無比失落和無奈,他對柳氏的為人還是比較瞭解,如果不是被人脅迫的話絕對不會汙衊他,想必柳氏也吃了不少苦頭。
“來人,帶王九夫婦。”謝沐恩望了望神色落寞的劉慶,沉聲向堂前的差役下達了命令。
王九就是王屠夫的堂弟,與老婆一起被差役帶上了大堂,跪在藥鋪大夫和仵作身旁,兩人是王屠夫暴死案的重要證人。
“王九,本官問你們,王七死前身體狀況如何,你們可曾見過柳氏往家裡拿砒霜?”謝沐恩翻看了一下襬在面前案桌上的卷宗,沉聲問向了王九。
“稟大人,我七哥是個屠戶,長得膀大腰圓身體一直很好,那些天偶然風寒,本來吃了大夫開的藥病情日益好轉,誰成想忽然之間就暴斃。”
王九聞言身體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隨後嚥了一口口水,抬頭望著謝沐恩說道,“稟大人,小人並沒有看見柳氏往家裡拿砒霜,是小人的婆娘無意中看見柳氏從外面回來後帶有一包藥,一問之下柳氏說是用來藥老鼠的老鼠藥,後來才知道那是砒霜。”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