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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的形勢裡看李雲天一案已經峰迴路轉,李雲天的命看來是保住了,要不然宣德帝也不會大費周章地讓三法司參與審案,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把堂審的時間往後拖。
皇城城南的茶樓裡。
“怎麼會這樣!”方良一臉震驚地望著阿仇,口中喃喃自語道,他已經接到了京畿都督府堂審的報告,不知道宣德帝為何忽然之間改變了主意。
“時也,命也!”阿仇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後一聲苦笑,神色變得無比黯然,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除掉李雲天的最佳時機。
此時此刻,阿仇不得不佩服李雲天,竟然能在如此困難的局勢下絕地反擊,出人意料地使得殺心已決的宣德帝回心轉意,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在阿仇看來,如果不能利用宣德帝借刀殺人,那麼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李雲天在朝堂上的地位都將無比穩固,因為李雲天是太子朱祈鎮非常尊敬和信賴的老師,在將來肯定會重用李雲天,要想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容易。
尤為重要的是,李雲天絕對不是那種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恐怕也不會再給阿仇下手的機會,而且阿仇還要防備李雲天的犀利反擊,很顯然李雲天一定會暗中徹查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一旦李雲天騰出手來對付阿仇,阿仇將會疲於應對,落荒而逃。
“阿仇先生,接下來該如何做?”方良此時頭腦一片空白,已經完全亂了方寸,神色驚慌地問道,臉色無比蒼白。
如果李雲天能從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中脫身的話,那麼一定會查出是他在宣德帝面前搬弄是非,後果不堪設想。
“靜觀其變!”阿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面無表情地囑咐方良,“你立刻回宮,打探一下究竟發生了何事,弄清皇上為何忽然之間改變了主意。”
“本官這就去。”方良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匆匆進宮,想要解開心中的謎團。
“李雲天,我就不相信搬不倒你!”等方良走後,阿仇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面色有些猙獰地低聲說道,看得出來他對李雲天是恨之入骨。
京畿都督府堂審被宣德帝用諭令中止的訊息頃刻間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立刻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饒有興致地議論著案情的進展,暗自猜測著李雲天究竟有沒有涉及到謀反大罪。
與以前一樣,處於輿論漩渦中心的鎮國公府依舊閉門謝客,繼續保持著低調的姿態,這既令人感到疑惑又使得鎮國公府充滿了一絲神秘的色彩,畢竟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鎮國公府還能沉得住氣,這已經完全超過了人們的想象。
就在京畿都督府堂審結束後的第二天,宣德帝下了一道奇怪的詔令,讓在京城的越王即刻離京趕往封地就藩,不得有誤,凡是未接聖旨私自進京以謀反論處。
跟著詔令一同趕到越王在京城別院的還有錦衣衛,宣讀了聖旨後徑直將越王和王妃架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護送”二人出了京城,根本就不給越王向張太后辭行的機會。
張太后得知此事後暗自嘆了一口氣,對宣德帝忽然之間趕走越王頗為無奈,她豈會不清楚宣德帝的心思,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宣德帝和越王是親兄弟,但宣德帝身為大明天子有確保大明江山永固的責任,自然要替太子朱祈鎮排除掉王位上的潛在威脅。
楊士奇、張輔、蹇義和胡瀅等朝廷重臣相繼進宮探望宣德帝的病情,宣德帝的一連數天多次咳血,形勢越來越令人感到不安。
三法司的主官徹查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後是如履薄冰,誰都知道這件案子是衝著李雲天去的,而且他們也都經歷了京畿都督府的堂審,對案情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知道案子的關鍵就是內廷八月初六的記錄,這將是決定李雲天是否有罪的關鍵證據。
對於這種宣德帝關注的欽案,刑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寺卿自然清楚如何揣摩出宣德帝的聖意,按照宣德帝的心意去辦理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而案情的真偽並不重要。
因此,刑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寺卿特意一起進宮請宣德帝對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進行訓示,希望能從中得到些許啟發。
可惜的是宣德帝並沒有對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的審理作出示下,只是籠統地讓他們徹查清楚,這使得三人為此倍感鬱悶,不清楚宣德帝的心意究竟是什麼,也就沒辦法作出相應的應對。
隨著春節的臨近,京城逐漸變得熱鬧起來,宣德帝十年的治理使得大明的經濟穩步發展,市面越來越繁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