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對李雲天出現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公共場合,畢竟叛軍在交趾的殘餘勢力還沒有被清理乾淨,萬一有人躲在歡迎的人群中向李雲天施放冷箭,那麼李雲天可就危險了。
不過,李雲天身為交趾總兵和巡撫豈能怕了那些叛軍的殘部,在這種重要場合他自然要現身,以激勵交趾軍民計程車氣。
李雲天的到來使得城內街道兩旁的百姓頓時騷動了起來,人們紛紛向前擁著,都想近距離看看李雲天,被道路兩旁負責安全計程車兵死死地攔住。
與此同時,眾多驍武軍軍士拎著弩弓佔據了道路兩旁建築的制高點,一絲不苟地監視著道路兩旁的人群,防止有敵人躲在人群中向李雲天發難。
不過令雷婷鬆了一口氣的是,李雲天在沿途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十分順利地就來到了交趾布政使司衙門,準備住在交趾布政使司衙門後院,方便以後的辦公。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交趾叛軍被剿滅,交趾以後的政務事件將遠超軍務,故而他住在布政使司衙門,這樣一來能更便捷地處理交趾的政務。
交州府知府已經備好了豐盛的午宴,李雲天中午領著眾位官員前去赴宴,席間眾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氣氛輕快、融洽。
由於占城軍協助明軍剿匪,故而多格薩和隆德斯也被李雲天邀請參加這次的入城儀式,並且將兩人安排在與他坐在一桌,使得外人對此是頗感意外。
在眾人看來,多格薩和隆德不過是兩個蠻夷酋長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與大家同桌而坐,不過既然這是李雲天的安排,那麼自然無人敢有異議。
相對於隆德斯的受寵若驚,多格薩雖然笑容滿面但心裡卻異常擔憂,他擔心李雲天會趁機軟禁他和隆德斯,如此一來占城國國內可就群龍無首,屆時任由李雲天宰割。
李雲天見多格薩強顏歡笑,嘴角於是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他豈會猜不到多格薩在擔心什麼,準備找個時機向多格薩攤牌,明確告訴多格薩他對占城是勢在必得。
臨近午宴結束的時候,李雲天出人意料地當眾宣佈了一項在交趾實行的重要法令――《攤丁入畝令》,並且將制定稅收政策的權力由各縣州府收歸交趾布政司衙門。
經過宣德帝的御準,交趾的稅賦將進行重大的變革――攤丁入畝:朝廷的稅賦以土地為基準,按照土地來交稅,並且改收實物稅為稅銀。
李雲天的話音剛落就在現場的官員就一陣騷動,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誰也沒有想到李雲天竟然合併了百姓們要交納的“稅”和“賦”,進而終結了徵收了兩千多年的“人頭稅”。
值得一提的是,大明百姓的稅和賦是分開收取的,通俗說來,賦指的是按田畝計徵的田地稅,而稅指的是按人頭數計徵的人頭稅,也叫丁銀。
換句話來說,實行了攤丁入畝後沒有田地的人可以不用交納田稅,而有田的農民能夠用較多的時間耕種土地,對於發展農業生產起了積極的作用。
與此同時,這也終結了民間名目繁多的地方稅收,使得經手的官員難於從中作弊撈錢。
而且,把徭役改為徵收銀兩後,農民獲得了較大的人身自由,比較容易離開土地,這就給城市手工業提供了更多的勞動力來源。
城鎮中的工商業者也因此不用再納丁銀,這無疑改善了工商業者的生活條件,對工商業的發展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俗話說的好,失之東隅,得知桑榆,看似李雲天這樣做一年下來好像要少收許多賦稅,不過實際上對官府的運作影響並不大。
在實行攤丁入畝後,影響最大的無疑是各地的官員,自此失去了從稅收中上下其中的機會,李雲天此舉無疑是讓利於民。
再者說了,鄉村農民種地的積極性提高了,城市工商業發展所需要的勞動力也得以解決,必將促進農業和工商業的蓬勃發展,而每年的田地稅銀和商業稅銀完全足以支撐地方衙門的運作,並且有不少盈餘。
如果擱在大明的兩京十三省,李雲天要是推行攤丁入畝肯定會受到巨大的阻力,那些地方官豈會坐視自己的利益受損。
可交趾不一樣,各州縣衙門的基層官員都是透過恩科選拔出來的,接受了講武堂興農院、興戶院、興禮院、興軍院、興工院和律刑院的培訓,並且由李雲天親自任命,故而這些官員自然不會反對賦稅改革。
另外,李雲天早就把交趾各地方衙門的財政大權收歸了交趾布政使司衙門,收上來的稅收要先上交布政使司衙門,由布政使司衙門往下撥付各地衙門運作所需的款項,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