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太醫!”金英正關切地拍著宣德帝的後背,見狀大吃了一驚,連忙衝著門前侍立在門口的內侍喊道。
“一點小事何必大驚小怪。”那名內侍剛要走,宣德帝開口阻止了他,一邊咳嗽一邊向金英說道,“給朕倒杯熱水。”
金英聞言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招呼屋裡伺候的宮女給宣德帝倒水,他知道宣德帝為何不讓喊太醫前來,因為太醫對宣德帝的病情束手無策,只會開上一堆無濟於事的補藥。
這也是宣德帝下定決心讓方良啟動針李雲天那個計劃的重要原因,他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糟糕,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在死前給太子掃清執政道路上的障礙。
其實,宣德帝也曾經想過找個由頭把李雲天丟官罷職,已盡他與李雲天的君臣之誼,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看起來這樣處置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卻後患無窮。
原因很簡單,以李雲天在朝堂上的人緣和威望,即便是宣德帝將其罷官那麼一旦太子登基十有八九還是會被啟用,因此他不能冒這個險。
晚上,鎮國公府,臥房。
“相公,皇上這些天已經陸續把我爹和張叔手下的京軍將領調去山海關和居庸關,京軍的大權已經落在了仁國公的手裡。”周雨婷一邊給李雲天寬衣,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她可以肯定宣德帝此舉是衝著李雲天來的。
驍武軍京郊大營的火槍營和炮營已經被調走,現在連周徵和張昊手下的京軍將領都被調換,再加上李雲天參與順天府的堂審,因此任由誰都能猜到宣德帝這是在對付李雲天。
京城的官場已經從中嗅到了異樣的味道,故而現在風平浪靜,簡直沉寂得可怕,就連平常鬥得不可開交的那些死敵們也都難得地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李雲天和宣德帝之間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很顯然,與李雲天和宣德帝之間有可能爆發的衝突相比,朝堂上任何派系的爭鬥都已經顯得無關緊要,讓不少人想起了當年的胡惟庸和藍玉大案。
正因為這個原因,當李雲天從順天府順利脫身後鎮國公府是門可羅雀,前來登門道喜的官員寥寥無幾,其他人都忙著避嫌,生怕被人看成是李雲天一黨進而受到牽連。
“車到山前必有路,相公一定能化險為夷的。”李雲天笑著在周雨婷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神情輕鬆地笑道,
周雨婷見李雲天一副若無其事的墨陽,神色不由得一黯,她知道李雲天是在安慰自己,恐怕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來保全鎮國公府的家人,因為一旦李雲天與宣德帝爆發衝突的話她與鎮國公府的家眷絕難逃出京畿。
“還記得皇上當年送給相公的那幅畫嗎?”見周雨婷眼眶有些微紅,李雲天知道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沉吟了一下後微笑著問道。
正如周雨婷所想的那樣,李雲天現在之所以按兵不動正是為了保護家人,雖然他有把握逃離京畿,可卻無法帶著家人一起脫險,那樣的話目標太大,而一旦家人留在京畿十有八九會被宣德帝下令斬殺,那樣的話可就得不償失。
因此,面對宣德帝的威壓李雲天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君為臣綱,這意味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宣德帝想要殺他的話只要隨便找一個由頭就可以了,根本就不會給他反抗的機會。
所以李雲天只能以靜制動,暗中尋找著化解眼前危機的機會,以確保全家能安然度過此劫。
實在不行的話,李雲天也唯有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家人的命,反正宣德帝忌憚的是他,只要他一死家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畫?”周雨婷聞言微微怔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眼前一亮,嬌聲問道,“相公,你說的是那幅牡丹圖?”
洪熙元年,李雲天將七大洲、四大洋以及海外諸國畫在了一幅圖上,取名《天下疆域圖》進獻給了洪熙帝。
這在這明初可是一件令人歎為觀止的事情,畢竟當時人們的思想還處在天圓地方的時期,認為大明是天下的中心,而李雲天的這幅圖卻完全顛覆了這個觀點。
洪熙帝對這幅《天下疆域圖》是讚賞有加,愛不釋手,很驚訝李雲天能作出如此奇妙的一副圖出來。
雖然由於時間倉促圖紙上的很多地方都未完善,但這依然不妨礙洪熙帝的喜愛,權衡了一番後讓李雲天將圖給太子送去,並令李雲天重新制圖。
因此,李雲天帶著圖紙到慈慶宮覲見當時身為太子的宣德帝。
宣德帝正在太子嬪孫氏的伺候下作一幅牡丹圖,幾株牡丹在畫上爭奇鬥豔,其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