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帝,難道要讓李雲天來扛下私鹽的罪責?
而且,兩淮鹽道為了自保竟然綁架了李雲天的女人,迫使李雲天放行那些私鹽,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完全亂了官場上的規矩。
誰都知道,李雲天和兩淮鹽道的樑子是結下了,兩淮鹽道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觸李雲天的黴頭,看來以後的私鹽生意不那麼好做了,李雲天的這個都察院左僉都御史豈是擺設?
與此同時,李雲天情場浪子的名號也不脛而走,在大明那些文武重臣中,恐怕除了李雲天外無人會用那些私鹽換取趙欣月,要知道此舉可是能毀了他的仕途,那些重臣們家大業大誰會輕易涉險?
原本,陳文仁也應該離開揚州回南京,不過他卻找理由留在了揚州城,為了擔心出什麼意外故而要在揚州城守著李雲天。
雖然那些被查扣的私鹽已經放行,但李雲天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趙文舉被殺一案。
趙文舉是先前被查獲的運販私鹽案的主謀,他一死的話那起私鹽案就成為了一樁懸案,因為現在的證據只有陳有財與趙文舉私通訊件,並沒有他主使暗殺趙文舉,案件的關鍵人物花五依舊下落不明。
給漕運總督衙門的公文送去後的第三天,揚州城的鹽商們得到了一個好訊息,漕運總督衙門已經正式下令釋放那些扣押的私鹽,被扣在淮安的船隊已經啟程離開。
得知這個訊息後鹽商們無不歡欣鼓舞,晚上的時候呼朋喚友到揚州的青樓聚會,在青樓裡一擲千金,肆意玩樂,猶如過年一般熱鬧。
自從那些私鹽被查扣後揚州的鹽商無不當起了縮頭烏龜,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繼續過他們花天酒地的日子,同時也是向外界宣佈鹽商總會度過了眼前的這一劫。
“相公,現在揚州城所有的青樓都被鹽商給包了,大肆慶祝那些私鹽運走。”
晚上,講武堂揚州司務處,李雲天正在廂房裡看公文的時候,雷婷面罩寒霜地走了進來。
“誰笑到最後還說不準。”李雲天見雷婷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微微一笑後問道,“那個人得知私鹽運走有何反應?”
“他向客棧老闆告了假,準備回家。”雷婷聞言沉聲回答,她口中的人就是客棧的夥計,那個給李雲天送信的人。
“派人跟著他,看看他要去哪裡。”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他猜到那個夥計會有所行動,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即便是不能找到趙欣月,那麼也應該有所收穫。
“相公,趙文舉一案你打算如何了結?”雷婷點了點頭後問道,現在花五杳無音訊,李雲天總不能一直在揚州等下去,讓揚州的百姓看他的笑話。
“如果相公沒有猜錯的話,明天那個客棧的夥計會把咱們引到魏德光那裡,既然花五失蹤前最後見的人是魏德光,那麼趙文舉一案的黑鍋就由他來背吧。”李雲天沉吟了一下,向雷婷笑了笑。
“是魏德光讓人綁架的欣月?”雷婷微微一怔,有些驚訝地問道,想到還能把下落不明的魏德光給牽扯出來。
“魏德光已經跑了,欣月的事與他無關,是陳文仁要讓他當替死鬼。”李雲天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說道,“陳文仁也太小看相公了,他的那點小把戲相公一眼就看穿了。”
“相公,你怎麼猜到陳文仁要把咱們往魏德光那裡引的?”雷婷聞言狐疑地望著李雲天,她沒有從中看出絲毫的破綻。
“陳文仁就在揚州城自然知道那些私鹽已經運走的訊息,那個客棧的夥計完全沒有必要明天離城但是他卻這樣做了,這就顯得多此一舉,目的是想把咱們引開。”
李雲天知道雷婷還沒有捋清各種資訊之間的因果關係,於是微笑著向她解釋道,“魏德光如果知道那些私鹽沒事的話肯定會回來,他是最後一個見花五的人肯定會牽連到趙文舉的案子裡去,陳文仁索性讓其來當替罪羊,一是了結趙文舉的案子,二來也是就綁架欣月一事給外界一個交代,三來也能震懾那些鹽商使得他們不敢再像魏德光那樣私下逃走。”
“鹽商總會在揚州經營數十年,論起在揚州的人際關係不要說你我了,就連九州商會也只能望其項背,陳文仁自然比咱們有辦法找到魏德光,這樣也好,省了咱們不少力氣。”說著,李雲天放下了手裡的公文,笑著將雷婷拉進了懷裡。
“相公,恐怕陳文仁不會想到,趙文舉的案子是你佈下的一個局。”雷婷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陳文仁已經露出了這麼明顯的破綻,隨後向李雲天莞爾一笑。
“可惜,花五和魏德光溜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