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的房間被分在了李雲天的隔壁,李雲天對她跟著自己進了小河鎮並不感到意外,無論吳倩是真的去太原府做藥材生意,還是要去三江城找明軍,此時能進入小河鎮都大有裨益:
如果吳倩家裡是順化府的藥材商,那麼她可以藉著這個機會結識很多叛軍的高官,等叛軍將明軍趕出交趾後會從中獲益匪淺,而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叛軍前途一片光明。
要是吳倩是占城國的奸細,由於叛軍封鎖嚴密她很難抵達三江城,因此不如先去小河鎮,順勢能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情報,以後見了三江城的明軍也有了上門禮。
對李雲天來說,他希望吳倩是占城國的奸細,吳倩要是長途跋涉從占城來找明軍,很顯然是占城國國王想要幫明軍攻打叛軍,這樣看似是在幫助明軍,其實是為了自己拆除交趾這顆埋在占城國北面的“定時炸彈。”
如此一來,原本就想讓占城出兵的李雲天就化客為主,能夠與占城國王討價還價,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因此,李雲天對吳倩跟著自己進小河鎮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要探查一下吳倩的底細。
為了能安置好家裡的貴客,同時也是為了安全,那戶人家將後院清空,李雲天一行人住在後院的東廂房,吳倩等人住在了後院的西廂房。
“小姐,這裡都是叛軍,咱們不應該來這裡,要是讓人認出咱們身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西廂房吳倩的臥室裡,一名中年人衝著她微微一躬身,不無擔憂地說道。
說話的這名中年人是吳倩的堂叔吳敬皓,是此次前往太原府的帶隊者,不過看他對吳倩敬畏有加的模樣,好像吳倩的身份比他要高得多。
“放心,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他們根本就無法發現咱們的破綻。”吳倩走過去立在窗前,望著院子裡守著的幾名李雲天從三江城帶來的土人士兵,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他們起疑心的話,咱們根本無法進入鎮裡。”
“小姐,我覺得那個範公子好像不簡單。”吳敬皓見吳倩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口中的劉公子指的是李雲天。
李雲天對吳倩使用了假名,編造了一個“範勇”的名字,反正“範”與“吳”一樣,都是交趾當地的大姓,用起來不會引起外界的懷疑。
“當然不簡單了,否則豈能順利進入鎮裡,還能獲得這麼好的住處。”吳倩的嘴角頓時流露出一絲笑意,“說不定可以透過他見到黎利。”
“黎利?”吳敬皓聞言微微一怔,隨後臉色就是一變,“小姐,你難道是想對付黎利?”
“如果黎利忽然死了的話,那麼交趾的這些叛軍就會樹倒猢猻散。”吳倩雙目寒光一閃,言語中充滿了一絲興奮,“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小姐,黎利身旁守衛森嚴,貿然行動的話只會白白送了性命。”吳敬皓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連忙勸道,“一個黎利不足為懼,小姐別忘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我知道。”吳倩見吳敬皓變得緊張,於是笑了起來,轉身安慰著他,“本小姐才不會做出那種傻事。”
“小姐,我總覺得劉公子好像是故意讓咱們跟進來的,小河鎮乃軍事重地,咱們和他又萍水相逢,按理說他不應該讓咱們進入鎮子才對。”吳敬皓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後想起了一件事情,憂心忡忡地望著吳倩。
“說不準他也是商人,想要跟咱們做生意。”吳倩並不這麼認為,微微一笑後向吳敬皓說道,“本來我還以為他是叛軍的人,不過現在看來他並不是叛軍,十有**也是來跟叛軍做生意的。”
吳倩之所以會改變先前的看法,是因為抵達小河鎮後蔡福急匆匆地離開了,而李雲天卻住在了這裡。
很顯然,要是李雲天也是叛軍的話現在不應該待在合理,而是前去找叛軍稟告,但是李雲天卻沒有這樣做,因此吳倩就猜出他不是叛軍的人。
此時來找叛軍的無非就兩種人,一種是前來投靠叛軍的地方的豪強大族,另外一種就是前來投靠叛軍的商人。
吳倩覺得年輕的李雲天彬彬有禮、談吐得體,很顯然受到過良好的教育,不像是那些豪強大族家心高氣傲的子弟,因此自然斷定李雲天是商人,只有商人才會顯得如此內斂,而且還是一個大商賈,使得蔡福在他面前都恭敬有加。
其實,吳倩之所以這樣判斷,無形中受到了李雲天在酒樓給她解圍的影響,她在酒樓裡與那名企圖敲詐她的粗壯叛軍頭目發生了衝突,進而被扯掉了頭上的帽子和頭巾暴露了女兒身,如果不是李雲天讓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