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趙澤恩透露自己的身份,德縣與石門縣相鄰,李家肯定與趙家有交情,趙澤恩應該不會出賣他。
可是,這誰又能說的清楚呢?如果趙澤恩一口咬定自己是官府通緝的盜匪,那麼屆時的結果可就悲慘了。
李雲天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額頭,臉上的神色無比鬱悶,所謂一步錯步步錯,要是能事先打探清楚趙永吉是否在家,也就不會出現目前的這種困局。
驚惶中的長髮少女見李雲天一臉懊惱地立在那裡,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如果李雲天是要劫財的話完全可以綁架她來要求趙家的人,而不是現在的這副奇怪的反應。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窗外的月光傾灑在了李雲天的身上,使得他的容貌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了長髮少女的眼前,長髮少女打量了他一眼,柳眉不由得微微一蹙,忍不住盯著他問道。
“你見過我?”沉思中的李雲天聞言不由得回過神來,不無詫異地望向了長髮少女,他可是第一次來趙家,以前根本沒有見過長髮少女,再加上他的臉上又粘了絡腮鬍子,長髮少女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長髮少女越看越覺得李雲天眼熟,沉吟了一下,起身跪在**邊雙手遮在李雲天臉上的絡腮鬍子前,仔細凝視著李雲天。
李雲天被長髮少女的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攪得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難道自己與她認識的某個人長得相似?
“是你!”就在李雲天詫異的時候,長髮少女的眼前猛然一亮,放下了遮在他臉上鬍子的雙手,一臉驚喜地望著他。
“你認錯人了吧?我是第一次來這裡。”李雲天被長髮少女的舉動嚇了一跳,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他感覺長髮少女的腦子好像有些不正常。
“沒錯,沒錯,就是你!”長髮少女隨即跳下**,赤著腳丫來到李雲天面前,仰首望著他,臉頰由於激動顯得無比紅潤。
李雲天神情愕然地低頭望著情緒激動的長髮少女,喉結一動,咕嘟一聲嚥下了一大口口水,他沒想到自己今晚竟然如此倒黴,不僅出師不利,而且還遇上了一個女瘋子。
“大人,出什麼事了?”這時,外室的李滿山聽見了內室的響動,連忙進來檢視,見李雲天和長髮少女在那裡尷尬地對視著,不由得狐疑地問道。
“果然是你!”長髮少女聽李滿山喊李雲天大人,於是忽閃了一下明亮的雙眸,臉頰上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李滿山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疑惑地看著李雲天,李雲天衝著他一聲苦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長髮少女的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
“大人,怎麼辦?”李滿山望了一眼立在李雲天面前神情興奮的長髮少女,走過去沉聲問道,他也認為長髮少女的精神有問題。
原因很簡單,不要說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晚上遇見兩個闖入房間的男人也會嚇得半死,而眼前的長髮少女不僅不害怕,而且還顯得非常高興,很顯然是腦子有病。
“一個瘋子而已,把她打暈了扔到**上,即使明天她告訴了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她。”李雲天此時反倒鬆了一口氣,低聲向李滿山下達了命令,有誰會相信一個瘋女人說的話?這樣他就可以在趙家集選擇另外一個大戶人家下手。
李滿山聞言走向了長髮少女,伸手就要抓她。
“我不是瘋子,我真的見過你,只是你對我沒有印象罷了。”長髮少女見狀刺溜一下躲在了李雲天的身旁,避開了李滿山,拉著李雲天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好,你告訴我,我是誰?”李雲天見長髮少女一臉的懇切,於是伸手阻止了準備過去抓長髮少女的李滿山,不動聲色地問道,想看看長髮少女如何回答。
“你是山東濟南府石門縣人士,姓李,名雲天,字復生,永樂年間辛丑科二甲進士,當年由於得了一場疾病沒能考上庶吉士,本可以留在京城的部院實習,結果卻去了江西九江府湖口縣擔任知縣,上任三年政績卓越、剿匪有功,故而去年被先帝調任京城,擔任都察院湖廣道監察御史。”
長髮少女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狡黠的效益,嬌聲向李雲天說道,“由於先帝的恩准,你破例參加了庶吉士的考試,並且成功考為庶吉士。先帝北征駕崩後,你單槍匹馬回京送遺詔。”
李雲天聞言頓時目瞪口呆地望著長髮少女,長髮少女不僅認出了他,而且還如數家珍地道出了他的底細,令他是倍感詫異。
不僅李雲天,李滿山也傻在了那裡,不清楚眼前長髮少女為何對李雲天的事情知之甚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