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竟有這麼多東西。”
榮錦棠道:“娘娘這樣真叫朕傷心,大多還都是朕給的呢。”
付巧言笑倒在一邊,好半天都沒緩過氣來。
榮錦棠等她笑夠了,才道:“巧言,想不想出宮去玩?”
出宮這兩個字彷彿黑夜裡的星星,叫付巧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從隆慶四十一年那個乍暖還寒的三月開始,她進宮已經五年了。這五年來她困在這一方天地,哪怕去了一趟行宮,也依舊沒有怎麼瞧過上京的繁華景緻。
她先是高興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猶豫:“我這般出宮,怕是會給皇上添麻煩吧?”
榮錦棠叫她一起去堂屋裡用膳:“有什麼好麻煩的?朕有個很充分的理由。”
“什麼理由?”
榮錦棠神秘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付巧言很早就醒來了,榮錦棠已經掛了停朝,不用起太早。
她躺在床上清醒了一會兒,榮錦棠也跟著醒來:“早。”
付巧言笑:“早。”
昨日張德寶已經指點過晴畫備好衣裳頭面了,今日直接就能換上。
榮錦棠自己穿了一身灰藍的長衣配鹿皮長靴,腰帶也是簡單的如意雲紋蘇繡,頭上只用柳木束了髮髻,倒是髮帶上鑲有一顆白玉,讓他整個面容都清俊不少。
這已經是付巧言見過的他最簡樸的打扮了,也依然顯得身長玉立、挺拔偉岸。
付巧言換上水藍的斜襟襖裙,坐在妝臺前目不轉睛盯著他瞧。
榮錦棠洗漱完畢,正在貴妃榻上吃茶,見她一動不動的有些好笑:“怎麼?”
付巧言從鏡子裡對他笑:“陛下如何穿著,都是英俊不凡的。”
榮錦棠就大笑起來。
晴書最近很是學了盤發的手藝,手腳麻利地給她挽了流雲髻,只點綴了些許拇指大小的東海金珠,整個妝容就顯得光彩照人起來。
等她這忙完了,榮錦棠拉她到跟前瞧瞧,很是肯定地點點頭:“有點大戶人家少奶奶的意思了。”
付巧言也跟著笑開了去。
兩人今日的衣裳都儘量選了最樸素的常服,沒什麼特殊的刺繡紋樣,穿在身上就沒那麼筆挺富貴。
今日裡是晴畫和晴書跟著她,榮錦棠那裡有寧城和於興並一隊禁衛,等走出景玉宮上了門口的馬車,付巧言才發現馬車上還準備了茶點果餅等物,兩人的披風和暖帽也帶了好幾件,應是路上應急用的。
他們兩個坐中間的那輛馬車,裡面很寬敞,一路往玄武門行去。
付巧言坐在榮錦棠對面,馬車起步時正在系披風的領子,大概是很少坐馬車,她被顛簸得晃來晃去,差點沒栽倒榮錦棠身上。
榮錦棠很是嘆了口氣:“過來坐朕這裡。”
付巧言才挪了挪身,小心翼翼蹭到他身邊去。
“外面天冷,回頭得戴上帽子,”榮錦棠說完,又補充道,“路程倒是不算遠,你坐一會兒就能習慣了。”
當時去行宮坐的是步輦,是比馬車寬敞平穩的一種車型,因為隊伍龐大速度緩慢,付巧言倒沒覺得特別顛簸。
這次換了速度更快的馬車,她就不太適應了。
她緊緊靠在榮錦棠身邊,問他:“陛下還沒講要去那裡?”
榮錦棠見她實在是有點急了,才輕咳一聲道:“初二你要去五福地撒祭種,總要熟悉熟悉地方的。”
付巧言一愣,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發自內心道:“陛下……您太厲害了。”
這理由找得又準又好,宮裡和禮部都不好回絕他。
榮錦棠還有更得意的:“朕跟禮部說,因是皇傢俬下行動,便不叫大張旗鼓擾民,只禁衛跟著出去辦差即可。”
“這樣等我們從五福地回來,還能去朱雀大街上逛逛,那邊鋪子很多,小玩意有趣極了。”
榮錦棠確實是仔細人,他想要辦好一件事就一定能辦好,還得亮亮堂堂,一點毛病都不能有。
這一次的安排就很完美。
付巧言靠在他肩膀上,笑著說:“陛下真好,我還沒去過朱雀大街呢。”
榮錦棠就給她小聲講起來:“朱雀大街很長,有樓五十八棟,均為二層鋪面,沿街掛滿彩幡,多為百年老字號。”
朱雀大街是大越建國伊始便開始修建的市集,至今已二百多年曆史,整個大街沿途的建築風格復古,成為上京最亮麗的風景。
因道路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