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個半軍頭”和“六大腹心”之外,營州軍內部還有“十將頭”一說,即指深得李誠中信任、在營州軍中素孚名望的十個軍將。但與前兩者不同的是,“十將頭”中究竟是哪十人,卻眾說紛紜,一直沒有形成公論。
但無論是哪一種說法,營州軍左廂都教化魏克明、右廂都教化李定難、右廂都虞侯劉金厚、虞侯司作戰處從事馮思友、後勤處從事趙弘德等五人都始終忝列其中。其他如韓延徽、蕭哲元、楊可世、郝先恩、馮術、朱原宥、薛繼盛、文嗣朔、王安虎、秦月山等,甚至趙原平都曾名列榜間。
這樣的名號代表了他們在軍中的威望,同時也很直觀的反映到此刻的站位。第二排居中的就是“六大腹心”中的前五人,高明博在柳城,否則他也會很自然的站位於其間。他們身邊左右是幾個廂一級高階虞侯參謀,再兩側則是懷約聯軍八虞侯中剩下的幾位。
第三排是一大堆營級指揮,各營的同級參謀虞侯等軍官則站到了更靠後的第四排位置。
包括滑哥兄弟、乞活買等人在內的契丹親唐派各部頭領和貴人則另成一群,站在李誠中的側後方,而撒蘭納等庫莫奚、室韋等部首領卻遠遠的站在另一個方向,與營州軍將和契丹人遠遠分開。
此刻冰天雪地,就算是身披著狐毛大裘,李誠中仍是感到一股忍不住的冷意,他搓了搓手,衝冰冷的手掌上哈了口熱氣,將大裘往肩上又拉了拉,張口道:“善能法師……”
善能法師從滑哥兄弟等人身後閃出,緩步來到李誠中身邊,低頭唸了句佛號:“阿彌陀佛,都督有何吩咐?”
善能的密諜身份只有寥寥幾人知曉,在場人中更是隻有李誠中和張興重知道根底,所以李誠中仍以“法師”稱呼他,而他也繼續裝模作樣的假扮大師。(未完待續。)
第二十二章 幽州留後(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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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樂山決戰之後,善能和慧源被無暇顧及的阿平甩在了身後,成為營州軍的俘虜。當然,其“俘虜”的帽子很快就從頭上摘掉了。
在李誠中召見善能和慧源二人的過程中,兩位“上師”很惶恐的向他乞罪,自認的罪名當然是幫助契丹人“呼風喚雨”。這件事情契丹絕大部分首領和軍將都知曉,其中超過一半人此刻都被圈禁於饒樂山下新建的戰俘大營,所以瞞是瞞不住的。但乞罪的同時,他們也在極力辯解自己的冤屈和疑惑。
但李誠中並沒有責怪他們,他很是好笑的問兩人,莫非他們真的以為這場秋雨是他們祈來的?
對於李誠中的質疑,兩位“上師”自然感激涕零,他們使勁的哭訴自己壓根兒和這場雨沒有關係,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場該死的秋雨怎麼會如此莫名其妙的降下來,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他們舉出的證據就是,他們在整個過程中連法壇都沒有擺設。
被李誠中好言安撫之後,兩位“上師”又再次奉命回到了西遼澤,關於自己怎樣從亂軍中脫身,兩人很光棍的表示,營州軍自李都督以下,對他們都敬佩懷德,所以不敢有所冒犯。這樣的說法如果放在後世,十有**會被契丹人立刻清理掉,但這個時代,卻很有說服力。
經歷過祈雨一事之後,兩位“上師”在契丹軍民心中早已成功的塑造出了高僧大德的形象,不僅痕德堇可汗親自出帳迎候,就連阿保機和阿平兩人都恭恭敬敬的拜服於法駕之前。誠惶誠恐的請求上師們能夠再顯宏**力。拯救部眾於水火之中。
自覺腰桿子硬挺的兩位上師這次不願再發功了。他們宣稱,草原上升起了新的太陽,饒樂山上光芒萬丈,各族人民都要臣服於新領袖的領導之下。共同奔赴幸福的美好時光。總之就是天命不可違,大勢所趨,非人力可以挽回。
其實仗打到這個份上,無論是可汗痕德堇也好。各部首領和貴人也罷,就連帶兵的主將阿保機和阿平兩人,都知道自家已經沒什麼指望了。再加上這兩位上師關於天命的鼓動的宣傳,整個西遼澤都是人心惶惶,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如果按照草原上的規矩,這些契丹頭領們早就向李誠中投降了,因為在大夥兒的心中,無論哪一個漢人來統治草原,草原依舊是他們的,就像過去幾百年那樣。最多就是徵調丁壯為征服者作戰,部眾和族民們接受的盤剝更加殘酷一些。或者再拉出幾個人來頂罪而已。
但現在就不好說了,因為有一個扶余城橫亙其間。
扶余城作為契丹人中全面倒向營州的一方,這次也算作戰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