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周急道:“這會耽擱至少三日!”
李小喜出了個主意:“可否一邊報高平,一邊出兵?”
劉虞侯和陳虞侯面現難色,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不可,此事罪責太大,就算勝了,咱們也擔不起事後的追查!”
周坎忽然道:“這樣,咱們立刻向總署呈報作戰方略,等總署同意後再行進兵。”
“總管!”
“老周!”
“周將軍!”
“唉……”
周坎見諸將臉上著急,不動聲色道:“媯州軍立刻準備,務必於三日內集結十個步卒營於襄垣,可由石峪和潞州分別抽調,一俟總署回覆,由高將軍帶領,立刻向黎城進發。”
高行周嘆了口氣,躬身接令。有參謀軍官飛快記錄完軍令,交給周坎簽押,然後送到高行周手上。
“老陳回一趟潞州,抽調十個補充營,做好一切準備,媯州軍進入濁漳河三日後,押送軍資尾隨於後,要注意對前方高將軍的補給。”周坎繼續下令。
李小喜急得抓耳撓腮,問周坎:“總管,某家幽燕保安軍呢?”
周坎一笑,道:“你們與九軍體制不同,作戰是要花大價錢的,沒有虞侯司和後勤司的批准,某也沒有太多錢僱傭你們出戰。你們在潞州北面的的作戰某可以向虞侯司和後勤司申領,但超過了這個範圍,還得另外報請……”
看著李小喜一臉的沮喪,周坎補充道:“不過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李將軍願不願意去做……請李將軍今日就出發,換防黎城,同時打探濁漳河谷的道路,最好能一直查到武鄉,只是這筆錢某卻付不出來……但李將軍若是僥倖打下武鄉,繳獲的軍資某卻管不了……”
李小喜長長舒了口氣氣,嘿嘿笑道:“那是,那是……”
周坎悄聲道:“最好還是給某留一半。”
李小喜面色又是一轉,差點垮了下來。
趙在禮高聲嚷道:“某家遼東保安軍不要花費,打下武鄉後,所有繳獲全部上交!”
李小喜瞪著眼珠子衝趙在禮喝道:“老趙,你也忒不仁義了!”
周坎調解道:“老趙別急,石峪這邊還離不開你,等李將軍到了黎城,你就把張龍調過來,石峪兵若是太少了,也擋不住李嗣源。再說你的主力還是騎兵,濁漳河谷那頭也不適合你。”
趙在禮只得悻悻點了點頭,讓了李小喜一回。
周坎一邊飛報位於高平的軍事參謀總署,一邊立刻安排李小喜所部向黎城進發。
李小喜當夜就悄悄率部離開了石峪,繞過襄垣,急速向黎城方向挺進。
李小喜所部是保安軍體制,與九大野戰軍和預備軍不同,在“無令出擊”的把握上,自由度也比九大野戰軍和預備軍寬得多。雖說兩支保安軍已經被軍事參謀總署徵調,按理應該接受總署節制,同樣納入了軍法的規範之內,但真要追究起責任來,卻相對容易解釋。周坎此舉等於鑽個空子,哪怕將來真要追究,他的責任也不會太大,屬於可以承受的限度。
但李小喜心眼比較多,周坎讓他先行出兵是為了鑽空子,減少責任,李小喜雖然撈到了立戰功的機會,但他同樣不甘心承擔將來有可能到來的罪責。周坎是誰?那是燕王殿下起家的老兄弟,一點點罪責周坎是有資格承擔的。可他李小喜是誰?他能和周坎比?
想來想去,最好能夠拉上晉王李存勖一起出兵,這樣的話,他李小喜在查探濁漳河谷穀道的時候,遇到李存勖有難,於是挺身相助,多好的藉口?再說了,李存勖不是一直惦記著反攻晉陽麼,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於是李小喜讓李都頭回一趟襄垣,向李存勖“致以問候”,李都頭不是傻子,李小喜不用明說,他立刻就心領神會,連夜快馬加鞭而去。
到了黎城,李小喜持軍令和張龍進行了迅速交接,張龍領著遼東保安軍餘部趕往石峪,他則飛快的做起了進濁漳河谷的準備。
一天之後,李存勖帶著郭崇韜、頡木裡和一千六百名軍士抵達了黎城,李小喜和李存勖兩人假惺惺寒暄了一番,李存勖便先行進入濁漳河谷。擱了半天功夫,李小喜留下一千人守黎城,自率四千餘人尾隨在後。
兩軍相加,共計六千人,這是濁漳河谷的最大通行能力。他們必須於三日內趕到黎北坡,在這裡建立一個後勤補給營地,然後在黃崖洞再建一個,以擴充燕軍的後勤支援力度。這是虞侯參謀們研究出來的方法,否則後勤補給跟不上的話,高行周率領的媯州軍就無法前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