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繳獲,同時繳獲的還有一些甲冑和軍械。俘虜的宣武騎兵被帶到一邊,由都頭和參軍兩個軍中最高軍官親自進行問詢,不多時,那邊便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甲都比原定搜尋距離超出了至少五六里,相當於在三路搜尋中向前凸出了一大塊,究竟是撤回原定的宿營地,亦或是就在此處宿營,還需要與在中路的趙指揮請令。同時,這一次遭遇戰的詳情也需要立刻稟報給趙指揮。因此,兩個弟兄跨上戰馬,向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兩個隊正則指揮弟兄們放出遠哨,其餘人就地用餐,等待下一步命令。
篝火很快就升了起來,大塊大塊的新鮮馬肉被割下來,架在火堆上燒烤。作為唯一的受傷者,任遂安受到了重點關照,幾個弟兄趕過來幫他解下甲冑,脫下衣裳查驗傷勢。除了本夥弟兄外,還有很多其他夥裡的弟兄也跑過來幫忙,他們一邊關心的詢問兩句,一邊忙碌著遞熱水和白馬巾,同時眼裡還有深深的好奇,這讓任遂安感到一陣羞愧。
甲都配屬的王醫護取出一個小藥包,用剛剛燒好的熱水調配成糊,然後小心的檢視著箭矢入肉的深度。他向任遂安詢問著當時中箭的情況,然後由此又引出其他的問題,有說有笑的問任遂安遇敵時心裡怎麼想的,有沒有緊張,負傷後疼不疼,這麼長的時間怎麼熬過來的等等一系列問題。
王醫護問得很快,往往任遂安上一個問題還沒有回答完,他的下一個問題就問了出來,讓任遂安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就在任遂安拼命回憶當時的情況之時,王醫護猛然下了黑手,他將箭桿嚮往一轉,然後拔了出來,毫無提防的任遂安當即疼得慘叫了一聲。
趁著任遂安慘叫的工夫,王醫護飛快將一團布巾塞到他嘴裡,然後接過身邊遞來的燒燙的鐵勺,按在傷患處,頓時響起令人牙酸的茲茲聲,同時傳來一股焦糊味。幾個弟兄拼命將任遂安壓在地上,制止住任遂安的抽搐,王醫護趁機將調成糊的藥膏拍在傷口上,又用白麻巾在肩口上纏了幾道,打了個死結。
“好了,放開他吧。任家二郎,這是小傷,箭頭入肉不深,否則還真不敢就在這裡給你拔箭……別動他嘴裡的麻巾,讓他再咬會兒……大夥兒也要記住,沒有某等醫護在,你們不可自己拔箭……每日換藥一次,麻巾也要用沸水煮泡……好了,都散了吧,留兩個人給任二郎餵食……”王醫護一邊收拾自己的揹包,一邊向圍觀的甲都弟兄們囑咐著。
渾身大汗的任遂安漸漸感到好受了些,肩窩處火辣辣的疼痛裡,似乎還摻雜著些許微涼。他向王醫護道了謝意,王醫護輕輕一笑,搖頭示意用不著如此。這時,都頭、參軍和左右兩隊的隊官都走了過來,圍到任遂安身邊。
任遂安訕訕道:“某大意了,捱了賊子一箭……”
都頭安慰道:“戰陣之上,受傷很正常,你切莫介懷。聽劉伙頭說了,當時宣武賊子藏在坡下偷襲,你只捱了一箭,也算機敏……其後堅持被創作戰,很是勇毅……此戰乃甲都首戰,雖是小勝,軍中按例也是要策勳一轉的。你們夥是當記首功,還有你,任二郎,除了軍功賞賜外,負傷還可有五百錢。”(未完待續。。)
第六十七章 兩河輪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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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圍著的弟兄們聽了都頭的話,都情不自禁一陣歡呼,大夥兒相互吹捧著,盡情的開著玩笑,同時也打趣著任遂安,說是回到河北後讓他擺酒請客。
任遂安倒是不在乎那點賞錢,但甲都能夠策勳一轉,這卻是好事,讓他欣慰不已。雖然他不是很清楚具體怎麼評定功勞,但教化司考功處頒佈的規定卻是所有軍官士兵都知道的,甲都策勳一轉,就意味著全都每個士兵記功一級,當然不是說平均到每個士兵都會記功一級,甲都會分配到一百級軍功,至於都隊裡每個士兵怎麼分這一百個軍功,則由參軍召集夥長以上軍官共同議定,功勞大計程車兵也許能分兩到三級,功勞少或者沒有軍功的,則一級都分不到。參軍會在戰後給每一個士兵的花名冊後面追記軍功,士兵的軍功累積到十二級,則能晉銜一等。
比如任遂安,他現在是列兵,還有一個月才能晉升為輔兵,如果能夠提前累積十二級軍功,他就能提前晉升為輔兵,不必等到規定的六個月。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暫時不晉升,熬到六個月以後再提出以軍功晉銜的申請,那麼他就可以立刻再從輔兵轉為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