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除了厚待士卒外,儲存實力、坐看雲起雲滅的牆頭草風範起了巨大作用。
營州方面之前曾經為李氏索要鹽池故地,但這一要求並沒有干擾到薊州趙氏保持中立的決策,在繼承了薊州趙氏能屈能伸這一特性的趙敬看來,只要獲得相應補償,就算將鹽池還給李氏也無不可,關鍵是不要為此與爭鬥正日趨激烈的幽州和營州雙方中的任意一方兵戈相向。
所以哪怕營州方面提出了“無理”要求,趙敬也極力約束部下,讓出了平州至幽州的官道,只是緊緊守住了薊州城,打著置身事外的算盤。只要兩邊不發生直接戰事,薊州趙氏便可在夾縫中覓得生存的機會,而且機會將非常好,以薊州的地理位置,身處雙方之間的緩衝地帶,薊州趙氏足以左右逢源。
但曾經的左右搖擺並不代表永遠左右搖擺,如果真的到了必須做出選擇時候,薊州趙氏也不會就此隨意放任不理。在趙敬看來,當幽州提出三方合擊營州軍於平州的密謀之時,薊州趙氏就到了不得不加以選擇的時候了,當然,這樣的選擇同樣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三十五章 盧龍節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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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龍軍內仍有實力的大軍頭裡,要說誰對營州的實力更加清楚,非趙敬莫屬。做了一年的山北行營總管,他對邊牆各處的軍報最為熟悉,對關外的形勢瞭解得也要比別人透徹得多。在趙敬看來,營州的軍力遠遠超過幽州,如果雙方交戰,趙敬會毫不猶豫的將勝利一票投給營州。而現在,這個“如果”已經不可避免,所以趙敬認為,營州必勝,而且是大勝!
牆頭草中的投機分子,會始終緊抱強者一方,他們或許會得到強者的恩賜和憐憫,繼續存活下去等待下一次投機;而牆頭草中的胸懷大志者,則會在機遇來臨時,壓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他們或許會一敗塗地,但也可能贏得天下!
趙敬能夠容忍劉守光,因為劉守光不強,但他絕不能容忍李誠中,因為李誠中太過強橫!
但趙敬並不打算附和幽州,在為自家爭利方面,他和另一個趙氏有著相同的思路,但野心更大。
對於趙敬的“孤注一擲”,趙珽閉目不語。趙敬小心問道:“大人是否不贊成兒子出兵?”
趙珽搖了搖頭,良久,睜眼,眼中已是精光四射。
“不出盧龍塞,去搶榆關!”
“大人,走盧龍塞更方便一些……”
“營州軍大勝,這是你的推測?”
“實屬必然!”趙敬堅定的點頭道。
“大勝後的營州軍回師柳城,你怎麼抵擋?”趙珽一句話就點出了趙敬建言中的致命問題。
趙敬默然,他忽然發現,在自家父親的隨口提點中。自己的方略的確存在這樣一個很明顯的漏洞。既然判斷營州軍大勝,那麼就意味著營州軍折損不重,同樣也意味著營州軍有能力回師關外,就算自己佔了柳城,能夠擋得住虎狼一般的營州軍麼?
他是薊州趙氏這一代最傑出的人才,不用趙珽再說什麼,便立刻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必須佔據榆關,封死營州軍的退路,想盡辦法將營州軍留在關內,只要隔絕了營州軍的輜重糧餉。就能陷其於絕境,同時將出關的通道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趙敬嘆了口氣:“明白了,但此策甚為兇險,一旦行軍暴露,恐遭腹背之憂。”在周知裕和趙在禮、元行欽三代榆關之主的努力下,這座關城已經修繕得固若金湯。如果薊州兵沒有達到突襲的效果,很難攻克如此雄關。到時候前有榆關擋道,後有營州軍回援,奔襲榆關的薊州兵可就兇險無比了。
趙珽點了點頭。繼而冷冷道:“此番出兵,難道不是早已入了險境麼?”
“……石城身居險地,都督不可應允,最好後撤百里。至平州城,”韓延徽用一根木棍指著大輿圖,用力拍在了平州城上:“咱們在這裡,和劉守光決戰!”
幽州節都府正式回應了營州發出的檄文。答允召集盧龍各州大議事,共同商究老王爺劉仁恭的死因及後續事宜,這一點確實有些出乎營州方面的預料。營州高層連續商議多日。始終拿不準幽州節都府的真實意圖,所以眾人都很是疑惑。
直到郭炳呈隨後緊急送來了關於義兒軍這幾日陡然增加的大筆軍資撥付報告後,營州方面結合幽州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