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小說:清溪自悠然 作者:換裁判

抄錄了上冊,晚輩愚魯,雖抄錄了全書也未記得幾句,下冊……尚未開始看。”

那老先生冷哼一聲道:“看懂一句就將之實行起來,才是最要緊之事,難道還指望著看懂了全部再去用?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傅清溪不敢言語,老先生忽然又問道:“五大書院各自昌盛數百年,哪家為高?哪家略差?”

傅清溪臉紅了:“晚輩對五大書院只知其名,家中有表兄姊經春考進了天巒書院同天香書院,只知道其中學習考核甚為嚴厲,便是這句也只是聽兄姊言語,晚輩自己對五大書院可謂……一無所知……”

老先生又問:“也罷,恐怕你這等資質,也沒敢把主意打到這幾個書院上。我再問你,我朝立國千年,世事流變,如今的國朝局勢,你又有何看法?”

傅清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晚輩……晚輩不懂局勢,亦不通史事,不曾、不曾有何看法。”

老先生幾乎要笑出聲來了,他道:“‘不知局勢亦不通史事’?難道你們不學古儀、上典?便是不學的,你難道不曾看過書?”

傅清溪垂頭道:“晚輩所讀女學乃家中牽頭聯府所辦,老先生所言古儀、上典之課亦有,只如今還未到分科講解時候,說的還都是上古傳說。且、且晚輩……晚輩主要學的數術,於這些上頭所知極少,不敢妄言。”

傅清溪說完這話,只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跑到這樣人物跟前說什麼難學易學的事兒。最好現在來個什麼變戲法的,把自己一下子變沒了才好。如今唯一可慶幸者,便是那老者未曾露面,要不然想象一下那場景,真是連喘氣都不敢了。

那老伯卻面現笑意,還衝傅清溪點頭。

傅清溪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既不敢再多話,也不敢就此辭去,立在那裡跟根蠟燭一樣,渾身透著沒滋沒味。

哪知道那老先生卻又開口說話了,他道:“為學,先要有志,再要有法。你連志都無,別說還學得不得法,便是得法,那法好比是對的路,只是你拉車的馬都沒有,再對的路又有何用?”

傅清溪朝聲音方向深深行了一禮道:“還請老先生賜教。”

那老者道:“賜教不賜教的,也不敢當。這話兒能想明白就想明白,想不明白說再多也無用。”

似是略思索了一瞬,才接著道,“你只問問你自己,活在這世上,時至今日,你有什麼?你要什麼?你憑什麼?!你若能時時在心裡念著這三問,或者哪日真能走上為學之路也未可知。”說完這話便不言聲了。

傅清溪卻好似被什麼東西敲在心上幾下:“我有什麼?家世?容貌?才情?天資?甚至……連勤奮都沒有;我要什麼?我要自在地過日子,就像尋常人在自己家中那樣無拘無束地過日子;可是、我憑什麼……我憑什麼要東要西的?我已經得了許多本來沒有的東西了……”

那老者真是人老成精,好似從傅清溪的默默無言中讀出了什麼似的道:“憑什麼這個話,就是告訴自己,若是憑自己能耐來的,要什麼就能去要,那是自己問自己要!敢要,敢給,這是勇;能要,能給,這是智。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說完這話,好似人也遠去了。

傅清溪只覺心裡好似抓住了什麼滋味又抓不準,也沒有心思久坐了,這也沒有在人家家裡待著想事情的道理,朝那邊行了禮之後,又向老伯辭行。

老伯也不挽留,只往外送她們時,笑著對傅清溪道:“實在那兩本書,下一冊為法,上一本為道,姑娘不如先看看下冊。我家主子管那一本叫做‘急就章’,實在想不明白的事兒多,先照著那本行起來,說不得哪日就想通了。也不耽誤功夫,姑娘看是這個道理不是!”

傅清溪聽說原來如此,羞愧自己未曾好好翻看那書,連連道:“謝過老人家指點。”

老伯擺手:“老頭子這算什麼指點,老頭子不說,姑娘到時候一看自然也明白的。”

同老伯別過,一行人重又上了車,出了文星巷往越府去。

夏嬤嬤道:“姑娘,方才我們連個伴手禮都沒有就去拜訪人家,真是失禮了。一會兒補一個叫車伕拿去吧。”

傅清溪搖搖頭道:“不必了。”

夏嬤嬤本想再勸,又想起跟前這位姑娘同上一個隨侍嬤嬤起衝突的事兒來,想了想那邊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這回也可以算作路過,既然主子都說不必了自己還不如依從了來得省時省心,想到這裡,便喏了一聲往邊上一跪不說話了。

傅清溪心裡還轉著方才老者的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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