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了呢?中間又有來往的,她還曉得討好人,專給人抄了書去。俞正楠就把她的名字也捎帶上了。
“你這麼算算,她這兩個嘉獎,實在沒多少她自己使勁地方,全是取的小巧。這樣人物,你還能光看她木木呆呆的樣子,就當她是個簡單人兒?”
越芃良久不語,忽然道:“你怎麼知道她走的王家的門路?再說了,她的投文若沒有兩分實學,王家也不能貼那個人情。”
越縈嗤笑道:“實學?那文都是教習寫的,掛個她的名兒罷了,要什麼實學。”
越芃笑道:“那就更不通了。若是這般,他們直用柳彥姝的不就成了,何必還用她的?要知道,就算璇璣緞歸了誰,那名號嘉獎總還是要落在投了文的人身上,誰有這麼討好人的?”
越縈道:“所以才說她只是面上憨。若不是她開口求的,怎麼能輪到她?還一個,柳彥姝學了點什麼!若說她中選了,未免叫人看出端倪。你細想想去,這兩個人攀附權勢自來是有一套的。”
越芃想起上回老太爺壽宴上的壽禮來,心裡也有些疑心上了,再細想傅清溪日常所謂,似乎真有些藏拙的意思在。
她道:“這回她倒信了你的話了,真心照著你給開的單子看起書來,這倒心實。”
越縈道:“可不止從我這兒要了書單,還從你那兒學了安排一日時辰的法子呢,真是下了勁兒的。”
越芃笑道:“我可沒有哄人,我說的那法子是再好沒有的,我自己也恨不得那麼幹呢。”
越縈看看她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給她列的書單是假的?那單子拿出去憑給誰看,都說不出二話來的。”
越芃笑道:“要不說你厲害呢!”
兩人相視而笑。
待越芃走了,越縈自書架上取下書來,亦用心翻看起來。
要說她給傅清溪寫的書單,都是數術一道上最為經典的著述,自然都是實打實的好書。至於說傅清溪合不合看,看不看得明白,看完了能學到幾分真諦,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了。橫豎她推薦的那些書,都是再對沒有的。
初時看傅清溪使憨勁兒,她也暗暗發笑。後來同王常英解除了誤會,曉得那回柳彥姝所言不盡不實,大有挑撥離間之意,兩人便說開了。王常英為了向她示好,也說了一件王常安的密事,就是這次千金宴上動用王家人情助傅清溪入選的事兒。她才驚覺自己小看了傅清溪。這會兒又有些害怕傅清溪果真從苦讀中得著了什麼好處,到時候超過了自己,自己倒成笑話了。如此思來想去,越發不安了,索性叫人也去書樓裡借了書來看,只是方才不曾在越芃跟前露出來罷了。
越芃想著越縈所言傅清溪種種,比照著自己常日印象,卻是越想越覺著傅清溪不簡單。
正這時候,越芃的大丫頭知書進來道:“奴婢剛同幾個小丫頭說話,聽說如今三姑娘也從書樓大院裡借了許多書出來,不比傅姑娘借得少。”
越芃輕輕皺了皺眉頭,知書又道;“還有聽說三姑娘正要預備做個什麼東西投文,是個幾家書院附學一同辦的。小丫頭們也說不到十分清楚。”
越芃眉頭越發皺的緊了,一會兒道:“去看看二爺和三爺在沒在家。”
一會兒丫頭來回,果然今日越栐謙同越栐賢都沒出門。自從上回“禁足”之後,他兩個就不時往外頭去,神神秘秘的,也不曉得弄些什麼。三太太看得心裡發愁,只想趕緊給他們尋個地方附學去,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
越芃換了身衣裳,叫人帶上幾樣點心果子,就去後頭看兩位兄弟。
越芃同他們雖隔母,卻也還算親近。
越栐謙同越栐賢正說什麼,聽外頭報:“二姑娘來了。”
兩人便歇了話頭。越芃進來了,越栐賢起身,越栐謙坐在那兒笑道:“二妹妹怎麼有空看我們來?”
越芃最知道越栐謙的,機靈又好惡作劇,若同他撒謊叫他看出來了,那才有的受了。便笑道:“我整日在家裡待著,不是在學裡就是在院子裡,外頭的事兒竟分毫不知。聽說今天二哥和三弟都在家裡,我就尋來看看。看你們得不得空聊天,我也好聽點外頭的新鮮事。”
越栐謙笑道:“新鮮事兒自然多的是,只是不曉得二妹妹喜歡聽什麼。”
越芃正色道:“二哥,我不瞞你。如今我們雖在學裡上著學讀著書,實在不曉得究竟多少斤兩。是以很想知道知道,外頭那些附學書院們都是如何辦法,好曉得自己在這幾屆裡能算上中下哪個水準,也好為將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