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雲母與她說話,好似對她知曉甚多,到了家裡,連端出來的茶果也多合她口味。等之後說起來,才知道這雲家本就是數演的世家,雲父雲母雖未曾去過冶世書院,卻也是數術高手。這就難怪了,恐怕一早就算出來會有她這麼個兒媳的,才有“團圓”和“受苦”一說。
傅清溪迷迷濛濛間,只覺著這命數天定,竟也是極件極可靠的事情,心裡莫名安穩起來。
在山上住了半個來月,傅清溪踏踏實實感覺到了“家”的滋味。這不是從前的外祖父家,不是自己為了立戶置的宅子,不是自己在書院裡一住幾年的院子,這是有家人在的、不會更改、命中註定的家。等又說起要下山時,她都有幾分不想走了。
雲母摟著她道:“往後不管你去了什麼地方,在做什麼,你都是有家的人了。我們兩個老的,就在這裡給你們守著這個家,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雲兒不得空,你自己回來也成。事先捎個信來,我去接你。”
傅清溪窩在雲母懷裡“嗯,嗯”地答應著。
等回程的時候,雲在天也學自家母親的樣兒趁她不備把她摟在了懷裡,在她耳邊道:“往後,我就是你的家……”
說完了等半天,見傅清溪沒有像在娘懷裡那麼答應他,便低頭瞧她去,卻見傅清溪整個臉都燒得同塊紅炭一樣,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傅清溪大婚這日,從文星巷傅家院子裡出去,沒走兩步,拐進邊上一處小院,得,到了。
傅清溪雖蓋著紅蓋頭,這小院裡的景緻卻歷歷在目,想想當日在這裡的情形,再想想如今,只覺人生際遇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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