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大體而已,又有誰知道她只是不甘心,只是想透過其他途徑尋找平衡。她本是雄鷹之性,懷有鴻鵠之志,如今卻被當做金絲雀圈養,她豈可就此像金絲雀那般認命了呢?這還不如拿刀抹她脖子上!
郭雲瀾眼簾微垂,隱下心中的不甘對身旁的影衛道:“他回來了,還是不肯見我麼?”
影衛拱手答:“門主多有不便之處,恐怕……”
郭雲瀾嘴角微扯,露出清冷地笑:“他是有多不便?四年前我嫁與東宮,他從此不肯見我,他也只不過……怨恨我當年的舉動罷了。”
郭雲瀾心中鬱痛可也倔強地忍著,他不見她,那她也不見他好了,看這四年的相思之苦,誰捱得過誰!
當年她知道自己被選為太子妃之時,也曾經抗爭過,然而祖父的一番話令她醍醐灌頂:“郭家哪怕再輝煌也只是臣子,臣子一旦手握重兵便功高震主,郭家若不順著皇族做些捨棄便引來殺身之禍,你忍心看著郭家上下一百三十口將來男奴女娼,或者死於菜市場麼?”
她是自我的,可也做不到自私,她是郭家唯一的女兒,多年來父兄叔伯的寵愛令她銘記感激,因此她摒棄情愛入主東宮了,跟隨她上繳的還有郭家的一部分兵權,就此打消皇族對郭家的顧慮,郭家從此才能安穩,至少有她在的一天郭家還能安穩。
“他派了個傀儡出來不就是接近太子,我順了他的意了。看,即便他不見我,我仍可無私地幫助他,哪怕背叛自己的丈夫!”
她要讓丹毓時刻感受到她的存在,讓他知道他無法擺脫她,他心裡的位置只能有她,不可能移情別的女人,即便她死了,他也只能痛苦後悔一輩子,而無法解脫!
影衛低嘆,最終仍是偷偷說了句:“門主今夜覲見天子,也許門主……”
“他不會來的!”郭雲瀾冷硬地打斷影衛的安撫,可心裡閃過一道光,她還是想見他,四年一千五百多個日夜,思念成疾,思念隱忍,思念增怨,如今卻又給了她一絲希望,她必須見他,她得想辦法讓他來到東宮!
郭雲瀾往高臺之下走去了,遠處笙簫響起,九光閣的歌聲瀰漫整個夜晚。
…… ……
九光閣之內。
蘇青禾正坐在西方,太子為了與她平起平坐故而改筵席設在她正對面的東方,而非上位。
每逢佳宴必迎歌舞,太子笑道:“畫扇門以音律歌舞見長,卻不知門中如何訓練飛天美人兒?”
蘇青禾笑道:“門中每年皆往各地挑選童男童女甚眾,然而入選畫扇門的只有寥寥數幾,入選者皆是資質出眾的天才,而非大器晚成者。”
太子點頭:“原來如此,我見美人身上皆散著異香,天生如此?”
蘇青禾笑道:“飛天美人兒不僅僅歌舞音律出眾,還須得擅於調香,香料是美人兒自個研製的,所使之香出彩,亦可使賓客神采奕奕,賞心悅目。”
“美人兒還會研製香料?”太子暗暗稱奇,“平日都使的什麼香?”
“奢蘭、迷迭、蕪華等等,名目甚多。”頓了一下蘇青禾又補充道,“這些香料多采集花木草本,也包含名貴膏脂,對身體有好處,殿下手中的珠石也可製成香料哩。”
太子舉起錦囊上鑲串的珍珠,笑了笑:“這可是東珠,也能制香?”
蘇青禾高深莫測地點頭,她身為蘇家子女,從小耳濡目染對香材一清二楚。“當然,不過東珠研磨成香不在於它本身有香,而在於它可催化其他香料散發不同的味道。”
“還有這等奇事?”
“確實如此,古書皆有記載呢,《銘香集》有云:東珠配與麝香、艾草、迷迭焚燒可散發紫色煙霧,嗅之神思愉悅,恍若登仙境……”
說起調香,蘇青禾極有見解,甚至可滔滔不絕地講個幾日夜。太子好學,聽得津津有味,末了,太子笑道:“沒想到門主位高權重,卻也對調香如此瞭解。”
蘇青禾輕咳兩聲,打哈哈掩飾:“門中掌管飛天美人兒,美人所使之香本座自然清楚。”
太子興起,神采奕奕道:“說到調香,本宮有一位友人,曾是本宮的伴讀,他對調香鑽研多年頗有建樹,兩年前他贈了本宮幾塊名香,因材料珍貴稀罕,本宮無從下手一直收藏著,如今可拿出來與門主討教了?門主若不嫌棄……”
蘇青禾拱手:“承蒙殿下信任,本座勉力一試!”
她對調香極感興趣,尤其碰上了好香材更想顯身手。這四年來她不向旁人提起身世,沈屏也不與她討論調香,如今碰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