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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複雜而全新的體驗中,羅蘭終於等到了巴塞羅那淪陷的訊息,但這不能說一個好訊息。
巴塞羅那的最高長官,被稱為藍眼睛阿里的穆斯林,他是科特瓦爾王朝創立前,西班牙總督優素福的女婿,因為及時的改弦更張效忠心主人,而免於受到追究,並依靠個人和家族的影響牢固的把持這當地的重要職位。
法蘭克人的入侵讓他收到了巨大的損失,倚靠巴塞羅那的港口和海上的輸送,才沒能在法蘭克人的圍攻中淪陷,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有所動搖了,因為海路送來一個訊息,那位拉赫曼大君,可能永遠也回不到西班牙了。
但對異教徒投降的下場,讓他心懷無比警惕又無可奈何,這時,法蘭克軍隊中來了神秘的使者,阿巴斯王朝派在法蘭克王國的代表亞賀維,以共同的信仰和同胞之義做擔保,給予阿里體面的投降待遇,並保全其親族身家財富的安全。
於是這位長官開啟了城市,然後法蘭克人隨即血洗了這座讓他們付出過慘痛代價的城市,背信的行為亞賀維的擔保變成一個笑話,阿里絕望的看著在血火裡哀嚎的城市和子民,在法蘭克軍隊衝入自己宅邸前,用堆積的柴薪將自己妻子兒女全家連同官邸裡的財富付之一炬。
蔓延到全城的大火燒死了無數居民和正在搶劫的法蘭克士兵,以至於剩下的人都不得不急忙掏出城市,大火燒了兩天兩夜才雨水中熄滅,很多天後空氣中還是瀰漫著油脂烤乾的焦臭味。雖然教士們解釋為這事上帝對異教徒的懲罰,但那種地獄一樣的景象,縈繞在很多人心中,
接著異教徒的抵抗在南方的瓦倫西亞地區變得激烈起來,他們已經透過海路逃出來的倖存者,已經得知了巴塞羅那的下場,無論是穆斯林或是基督徒,無論是商人你還是貴族,再沒有多少僥倖的心理。
“我們的援軍在哪裡……”
巴倫西亞的總督,親自頂矢冒雨站在薩貢託城壘最高處,指揮著部下和居民們,抵抗著如潮水一般洶湧拍擊翻卷上城頭的法蘭克軍隊,雨點般滾落的木石和不停飛射的弩炮,在大潮中拍打出朵朵血色的浪花。
來自巴倫西亞的第七名信使的屍體,正躺在瓜達爾基維河底。
位於安達盧西亞大平原上的首都科爾多瓦,正陷入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中,關於拉赫曼哈里發和它的軍隊已經身死覆滅在遙遠東方敘利亞的謠傳,隨著被送回的戰旗和部分儀仗,象深淵暗流一半湧動在大街小巷。
留守的皇太子希沙姆和大臣們,被首都衛戍長官柏柏爾人薩姆基,圍困在自己的宮殿中,這位拉赫曼時代碩果僅存的資深元勳和統帥,希望在哈里發無法之爭的情況下,在宮廷監國會議中主張更多的權利和更高的地位,比如成為留守皇太子的保護人,並授予他總領前線軍隊的權利。
但因為宮廷衛士佔據險要的堅拒,讓這位長官的企圖變成一種暫時的僵局。
城市中逐漸醞釀起來的陰謀和叛亂,幾乎是一觸即發。街道中每天都可以看到暴死的屍體,
瓜達爾基維河畔的清真寺和教堂,聚集滿了祈禱的人群,而面對首都的變故,無論在塞維利亞,還是格拉納達,無論是穆爾西亞還是拉曼切,後倭馬亞王朝的各大省份總督、王室直轄城市的長官們也無所適從,在相互串聯或是各自為政中,浪費了寶貴的時光……
長安城
遒羊日,吃羊進補,暖身入冬的日子,經營軍屬產業和屯莊的戶曹,也隨著宰羊過冬的節侯,一口氣發行了幾十萬張羊肉票。於是許多地方都飄起了羊湯特有的香氣。
坐在新學校的食堂裡,喝著多種藥材熬成熱羊湯,我滿意的點點頭。我正在巡視新開辦的拓殖學堂。
舉辦更多的拓殖學堂,當然都是為了經營外域疆土,才專門成了的對口教育機構。專門面向內部人**炸浪潮中成長起來的新生一代,透過軍隊的投入和補貼,讓那些軍眷人家可以以相對低廉的代價,將兒女送來接受一個普及型的基礎教育,比如通文字,懂計算,能背誦基本教材,但是相對的,他們成年後必須接受軍司的安排,到指定的地方去做事數年以償之,更類似於大規模有組織的勤工儉學和學徒工制度。
隨著安息北庭境內規格的抬升,各種自發的跟進行為已經是不可抑制,明眼人完全可以從朝廷在外域的架構和佈局,猜測出其中的前景和商機。
比如隨行臺新增設官椎局,市蕃司、錢監,以及鹽鐵官、(礦)治司、官兌所及其相關的民間票號、飛錢莊,也隨之在拔那汗到交河城的土地上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