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富的產出自然催生了發達的手工業和商業貿易,要知道,在唐玄奘取經天竺的中古時期前後,印度的棉紡織業最為著名,產品行銷國內外
中印度秣兔羅國今北方邦馬圖拉城是印度棉紡織業的中心之一,玄奘曾提到這裡盛產細花布毛紡織業也有發展,玄奘說北印度的烏仗那國人多穿白色細毛布衣服迦溼彌羅國今克什米爾人也穿的是毛布和白細毛布除此之外玄奘還提到有人穿著“憍奢耶衣”即野蠶絲衣和“菆摩衣”即麻布類的衣服由此可見,7世紀時印度紡織業的部門是門類齊全分工精細並且規模很大
此外天竺當地的金屬冶煉和武器製造的手工業也很發達玄奘在《大唐西域記》中還談到印度的很多礦產,涉及必須經過冶煉的金屬礦產有金、銀、黃銅、紫銅、赤銅、鐵等提到出產金屬礦產的國家不下12個其中以北印度的磔迦國、屈露多國,中印度的秣兔羅國、尼波羅國最為著名
在鍛冶金屬基礎上的天竺武器製造也是很出色的天竺人用鑌鐵和玄鐵烏茲鋼製造的鋒銳武器有刀、劍、斧、戈、矛、戟、弓箭等,防禦武器有甲冑和盾牌用金、銀、銅、鐵製造的器皿,在印度也很多,他們也用金、銀製造各種裝飾品,或鑄造各種神像
多的儲備和產出也意味著可以養活大量的多餘人口和眾多可以用來進一步加工的剩餘產品
因為雖然嶺南招討行營和北天竺經略府,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沒有主動對外拓展地盤土了,而是停留在的平原的河流上游地區但是治下的人口,卻依舊是以爆炸性的度,急劇增長
這倒不是當地人口出生率突然暴增,而是經過了多年的觀望和掙扎後治下大量隱匿民間鄉野,或是遊離在外圍、邊緣區域的人口,大量的投附到軍屯莊和屯墾區的結果,而且是饑饉和動亂的逼迫、驅使下,整村整鄉的集體投奔的
然後像海綿吸水一般的,被那些不斷開拓的田莊和建的工場所吸收,雖然這些土人世代愚昧笨拙居多,但是在皮鞭棍棒的矯正下,從事一些粗重體力活計,還是沒有太大問題
雖然時常要捱打但一天可以吃三餐,還有地方休息,這對那些飢餓中等死的人來說,至少不用再擔心如何活下去的問題強制保持的相對衛生環境,也讓這些附人口的死亡率大大下降
而對那些有幸剛透過政策,從下等種姓和賤籍轉化來的治下歸化人身份的土戶來說,這種按照規定的勞作就能足飽舍暖的日常,被稱之為地上天國,也毫不為過如果是有技藝在身的工匠,不管是泥匠瓦匠木匠還是高階的鐵匠、銅匠、金銀匠,都能得到計件的酬勞和安身立命的工坊
因為相對唐人的控制區來說,在五方天竺之地內,因為各大王朝、諸侯、藩主之間頻頻征戰攻殺,區域性的戰亂和動盪的混沌景象才是最普遍性的常態要知道現今距離戒日王的時代,僅僅才過去了百多年《大唐西域記》裡描述的那種富足安樂物產豐然百業發達路不拾遺的盛況,就如過眼雲煙一般不復存在了
戒日王之後,五方天竺之地頻繁的戰亂和諸侯割據,不但嚴重破壞了自古以來的生產發展和相對穩定的社會結構,也損害了知識和歷史的傳承,造成區域性的社會文化和科技上的倒退
充滿諷刺的是,這種混亂和倒退至少持續了數百年後,給混沌不明的天竺之地,重帶來文明和秩序的,居然是由中亞地區入侵,信仰綠教的突厥後裔,這些狂熱偶像禁燬者的到來,也直接宣告了天竺佛教的徹底涅槃,那爛陀寺在內的眾多聖地被焚燬燒掠,佛像被打碎當做宮殿和清真寺的地基,無數僧人從海路和陸地出逃外國
以至於,後世的的印度史編撰者無不對這些充滿自相矛盾混亂和大片記載空白的歷史混沌時期,束手無策哪怕是現代印度,為了編寫相關史書,需要到歷史上有所交流的周邊國家去,獲得對方是書上關於印度的隻言片語作為旁證,配合考古發掘,才能推測出一些特定古代時期的歷史風貌
因此那些商旅出了唐人的控制區後,最大的直接感官就是,幾乎是滿地赤貧和破爛潦倒的百姓,與極盡繁複奢靡所能的藩主、貴族莊園的鮮明對照,因為源自古代文明和知識,只在統治上層很小一個圈子內才得以繼續流傳並且這些上等種姓掌握和壟斷了,能夠延續和傳承的大部分社會資源
當唐人針對性的消滅了那些不願意合作的婆羅門,征服了倖存的剎帝利階層後,知識和文化的流傳也打破了身份和階級的種姓籬笆,開始在下層種姓中擴散開來,雖然這是一件很長遠才能見到結果的變化
而在這隻打著朝聖進揭旗號的特遣部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