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工作。來整備軍隊和消化現有地盤上,人口財富等資源。
按道理,佔據地理勝勢,用蝗蟲戰略逼迫敵人認清現實,簽訂點城下之盟。拿點割地賠款的進項,做出稱臣進貢的姿態。見好就收就是最符合收益價效比的,我並沒有一口氣將若干一個王朝的心理準備,將其削弱到短時間無法再對東方構成像樣威脅,並擁有足夠廣闊的戰略緩衝就足以。
但是顯然我的敵人不是這麼想的,而那些外圍藩屬、盟邦,就更不好說了。
但這次大食人主動發動攻勢,多少還在基本意料之外,卻又在某些預案之中,我還以為他們要等的更久一點,畢竟對他們來說是國家腹地也是本民族的主場,
這樣我可以等到呼羅珊及周邊地區軍屯種下的第一批土豆地瓜等速生植物收成,這樣不論是草荒或是畜力緊張的問題,都可以有效緩解。
這次蘇薩城被圍,就屬於情報戰略判斷上的延遲和措施,其中既有過高估計贊吉起義軍的實力,也有輕視了大食人不惜焦土殘民的決心。
對於蘇薩城所在依蘭平原上的情況和局勢的掌握,也相當的模糊,只有抬回來商旅和零星散兵的一些直接感官。
嚴格說不上到底是前方將士和相關人員的失職,還是敵人刻意劫殺和遮斷的力量太強,畢竟這裡與麻木或是冷漠的伊朗高原不同,屬於靠近古代文明中心,卻又被穆斯林化相當徹底的地區,作為外來入侵者,在當地遭遇的敵意和抵制的力量也很普遍。
但另一方面,對於奪取整個高原,佔領戰略要衝之後,對於積累可觀疲憊的遠征軍,帶來心裡上的松殆,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兩天前,率先完成八成正備率的嶺西右軍,再加上收攏回來的數千名藩騎,已經由南八率領南出山口,伺機與圍困蘇薩的大食軍,進行接觸性的前哨戰和武裝偵察,以摸清敵勢。
載著真假難辨的,唯一值得欣慰的訊息是,
前往內維夫鹽礦的特遣小隊,帶回來了一些額外的收穫,除了胡內特家的親族外,還有十幾名被流放的大食前貴族,其中有前法官,宗教學者,地方將領等多種身份。
但是最有價值的。卻是一位阿拔斯皇族。據說是被曼蘇爾謀害的叔父,強力的王位競爭者,阿布杜拉。哲爾法爾。阿拔斯的僅存後代。
據說那位第二代哈里發,在名將阿布穆斯林的幫助下,在尼西賓的王位戰役中打敗了這位王叔及其追隨者,然後很有創意的,透過對建築在鹽沼上的豪宅灌水,來消滅這位戰功卓著的皇親,最後“仁慈”的將他的家眷和後代全部送到沙漠中的鹽礦裡,至今能夠倖存下來的也就這麼一位。
雖然我懷疑過著可能是一個陰謀。但是一想到阿拔斯王朝特意將自己人安排在這麼一個沙漠中的囚徒流放地,專門等我派人來解救的機率,
雖然這些人對我來說不過聊生可無,不過只要他們還有可以壓榨和利用的剩餘價值。我還是不會放過,這些人的前身份和地位,也就足夠我建立一個地方性的偽政權了……
內沙布林河谷,遙遠的群山,只剩下天邊一條細細的輪廓。
來自國中的新移民——孔璋,百感交集望著綠浪贏野的田地,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從此以後這片土地就是他的新鄉了,
徹底與過去斷絕之意,他還特地請人給自己取了個字。孔不更,取永珍更始不易的意思,相比那些一群二百,幾乎是帶著家人和口糧來領取土地的大多數歸化移民不同。
他是來繼承戰死在呼羅珊的族兄,孔老虎身後所遺下的基業的,
因為孔老虎沒有留下直系或是寄養的子嗣,於是這份七折八扣的家當,就落到了國中血緣最近的異母弟孔璋頭上,
孔老虎是在成都快輯隊的散班出身,但是好歹和龍武軍所代表的體制內。牽扯上那點關係,所以也得以轉入軍中,成為最早參加所謂的寧遠、河中、呼羅珊的外域三大徵的早期一份子,一直做到了隊正,然後因傷轉為地方軍府的一名屯守旅帥。也逐漸零零碎碎的掙下偌大一份家業,然後透過置換和營造。在新入手的西霍山州的州府,真正安定下來。
所謂有恆產者有恆心,從徵所獲得的產業和財貨,是他們在這裡繼續開拓的動力和執著的源泉,但是為了防止將士之中,輕易得到這些田土美宅奴婢戶口之後,變得不思進取或是貪生怕死起來。
特地規定這些賦予將士的授田授產,只有退役後才能正式接管經營,之前都只能由營田大使管理下的軍屯體系,進行代管以分享日常收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