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份和兵甲,只要不是刻意的接近。簡單清理後的屍體和殘骸直接被拋入水中,河水會為他們沖刷掉大部分善後的痕跡“這次回去,又可以多養一個女人了吧……”
王失活暗自嘆息道。
他是屬於那種典型的為戰鬥而生的人群,在他們身上軍隊的烙印實在太過深刻,深刻到除了打戰殺敵和軍營生活,他幾乎沒有別的專長,因此,直到揮不動武器倒在戰場上,才是他最好的理想宿命。
但是天下亂的久了,總歸要回到止戈的時代,在過了一段沒有戰事享受安樂的太平光景,他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然後就在就優裕中糾結著病倒了,而且藥石不管用。
雖然到了他這個層次,就算整天躺著不動,也有人侍候到死,但這卻不是他想要的,於是乎他輾轉告求終於來了這萬里之外的絕域,在血火的邊塞戰亡氣息中,也奇蹟般的恢復了健康,重歸到新的遠征序列中。
相應那位大人的號召,多找幾個各族的女人,生一堆孩子,讓唐人的血脈在這異域紮根並且開枝散葉,然後就可以痛快的享受戰鬥到死的樂趣。
按照那位的說法,只要有足夠的女人就可以保證族群的存續,甚至因此創造一個新的民族,作為征服者的首要措施,就是用各種手段儘可能的收集當地適宜生育的健康女性,然後在軍營指派的服務中,逐一配對並且儘快使之懷孕,這樣新徵服者的下一代和新生力量,就有了足夠的保障。
他領下的只是,混在剽抄寇略的大隊人馬中,某隻武裝偵察的小部隊之一,除了伴隨番從外,十多名唐騎將士多少掌握一些,水文和地理測繪的知識,並攜帶了對角鏡、太陽標尺、六分儀等簡易工具。
他們也是最靠近巴格達城的一隻小分隊。波濤盪漾的渾濁河水對岸,如細線一般灰白色的城牆和叢林一般的清真寺穹頂、禱禮塔尖椎,以及綠頂金宮上的貴金屬反射,在日光下清晰可見。
浮橋和吊橋上邊上盤查嚴密的營寨,被逐一建設成堅固堡壘的渡口集市,多少增強了巴格達軍民堅守下去的勇氣,也讓試圖進行滲透的人,不禁深皺起了眉頭。
連線河東的“魯薩法”地區和河西的“卡爾赫”地區的五條大型浮橋上,充斥著嚴密的崗哨,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有敢死計程車兵。將以事先安置在浮橋中的油脂桶點燃焚燬木質為主的浮橋,以實現暫時阻斷敵人的目的。
而河東地區的村鎮、畜群和人口都等於被間接放棄了,交通要道和河岸周圍可以被敵人利用的材料。無論是稍大一些石榴樹或是無huā果木、椰棗樹都被砍伐,無論是豪華莊園、別墅、種植園或是村莊民舍,商棧或是旅館,都被人為的摧毀。推平出一個很大範圍的,缺少掩護視野空曠的無遮蔽地帶。
越是靠近巴格達,遭遇大食遊騎和巡哨的機會也變得越來越頻繁,得到西方回師的援軍後,大食國為了抵禦唐軍可能對都城發動的侵襲。而發動了大量的遊騎,活躍在周邊地區。
雖然他們相對那些四散在大平原上的藩騎兵團來說,未免理由未逮,但是依託都城為核心,對試圖進入巴格達周邊地區的遊騎,反制和剿殺和決心和勇氣,卻是相當堅決並且不惜代價的。如此密集的投入,頓時對於造成了相當的遏制。
並且還效法唐人的經驗教訓。在逃亡到附近地區的難民。實行嚴厲的軍管和配給制度,並發動當地最虔誠的神職人士,以宗教名義來協助管理,於是他們無意間,也製造了一個情報和地理上的空窗區“敵人也要拼命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評估結論。
“畢竟是數十萬乘之國的底蘊,要想靠幾次決定性的大戰役。將其一鼓作氣攻滅,還力有未逮……”
“雖然國力虛耗。根基業已嚴重動搖,但是真要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擲,也是蔚為可觀的……”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任務還是得如期進行,包括浮標性質的水文和岸邊定深測定,對於可以建立營地的土壤鬆軟度,溼度,傾斜角等地質指標,也在查探的範圍中中。
突然持續的鳥叫聲響起,那是外圍的探哨有了新的發現。
一隻渡船在河水上漂泊者,奮力的向岸邊划過來,蔓延灰白色枯杆中,剛剛抽出一抹抹綠意的蘆叢和葦草中,這些番兵不由不懷好意的握緊了武器。
那是一隻豪華遊艇改造的運輸大船,雙層的甲板上站滿了披掛齊全計程車兵,甲板下是臨時的馬廄和貨倉,隨著開啟的倉板,數名不披甲計程車兵跳入水中,開始用拉索牽引著船頭對準可以靠岸的堅實土地。
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