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里斯的省長,是一個慷慨而寬大的人,在日後的戰事中,願意倚重富有經驗的戰士,並給予相應的地位……”
一個身影站起來道,眾人不由恍然大悟。顯然在呼羅珊戰事不利的情況下,準備後路的,並不只有那位卡塔赫總督大人……
薩瑪加爾小城
阿拔斯王朝特有的石油精投擲部隊,正在冒著敵人弩弓的狙殺,而拼死象城下投擲燃燒物,在衝上來的敵人頭頂點燃,而敵人的掩護也同樣夾雜著火器,不是有人被和自己的油罐一起變成翻滾的火團。
穿著千夫長袍甲的艾布都站在城頭上,指揮著自己不滿員的數百名部下,其中很多人還是初次拿起武器,畏畏縮縮的站在城垛後,連敵人都沒有看見,就被流矢奪取姓名
充斥著絕望的氣息,作為木鹿外圍的衛星城市,敵人比他們意料之外更快的出現在這些外圍據點前,因此他們這些新募成軍,還沒有經過多少訓練的“士兵們”,就不得不被趕鴨子上架,投入到血與火的攻戰中去。
總督大人以木鹿城為中心,以境內最大的一條的澤拉塔夫河堤壩為支撐點,以一連串衛星城市和外圍據點,構築了一條更加緊密的新防線,於是艾布都所在的志願軍聯隊,成為這條防線上的新齒輪。
“呼羅珊的軍隊,剛剛在澤拉夫拉河畔,挫敗了敵人……敵人的屍體飄滿了河面”
軍官們用這樣的訊息,鼓舞著他們計程車兵。
“總督大人擊敗的那些都是塞里斯人的附庸,他們的旗幟是絕不相同……“
但另一個說法,卻在暗中流行著。
在他們的下游,一行人也在沿著河水觀察地形,不時有一些男人和女人的屍體從水面上沉浮的飄過,當然都是無一例外被**的。
“統制,是否稍稍約束一些……”
望著這一幕,騎在馬上行臺材官司解軍州,有些不忍的發出一些質疑的聲音。
隨著深入呼羅珊之地,這一路沿途他見過了太多的如人間煉獄一般的慘狀,荒蕪的如廢墟的村莊和被凌虐而死的人體,這些都是那些藩兵義從的傑作。
不時還可以撞上這些興高采烈的胡騎,驅趕著大群牛羊駝馬和哭哭啼啼的女人,呼號喧囂的著行走而過。
只有撞見代表唐軍身份的辟邪旗和血紅戰旗,這些桀驁不馴的番胡,才會收斂起張狂和暴虐,像是夾住尾巴討好主人的狗一樣,恭謙避讓在道路旁邊,唯恐自己的禮數不夠周到。
這不由讓他傳統觀念中,關於仁義王師的概念出現了某種偏差,併產生了相應的困惑。
“這是行臺的訓令……我們只需遵從就好了,不要多事”
身為敵前大將的解思,輕輕搖了搖頭。
事實上很多來自國中的後期增補的將士,都會產生類似的疑惑,有極少數人無法熬過自己心裡上的考驗,而不得不被遣送回國。
但想到解軍州和自己好歹有那麼點親族的淵源,他還是耐心繼續解釋道
“你需得明曉一件事情,我們是在敵境作戰,任何愛護百姓不得擾民的軍紀,並不適合用在敵國百姓身上,”
“反而他們為本國繳納財賦徭役的行為,都有可能造成我軍更多的阻力和妨礙……”
“秋毫無犯什麼的,等到我們掌握當地的局勢再考慮吧……”
他還有另一方面不能說出口的緣由,作為唐軍的附庸和僕從軍,除了少數幾支素有驍勇名和戰績的特例外,他們多數自帶甲馬刀仗,沒有薪餉,行臺只供給十日半月份的口糧,其他全靠自己去抄掠所得。
若想換身好的行頭裝備,則也要用拼命搶來的戰利品和財貨,和行臺下轄的中壘輜重營去換,如果是攻略性任務,還要按照所分配到的任務難度和多寡肥厚,從人口財貨的戰利品中分成上供給行臺,所以這些番軍和義從格外的熱衷於劫掠相關的一切事物,這也是行臺驅使他們賣命的代價之一。
“況且這種情形,恐怕還要持續上一段日子……”
他在心中嘆息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因為,在敵人等待預期的決戰而煎熬的時候,已經度過烏滸河的嶺西行臺中軍,卻在烏滸河綠洲最大的城邑——安姆城中,也接到一個壞訊息。
卻是南方的吐火羅出了些變故,致使原本來自北天竺和安西的厚援沒法及時到達。
相比大月氏種的東吐火羅諸侯,嚈噠人風俗習性跟們更加遊牧化“居無城郭,遊軍而治。以氈為屋,隨逐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