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某些外力力量的推動下,習慣遊牧遷徙的可薩人,在希伯來長老會的支援下,從烏拉爾河流域的森林中收取大批木材作為貢賦,開始嘗試在海上造更大的船隻,以透過相對安全的海路將商品直接送往裡海北岸和黑海西岸,直接進入拜占庭帝國直接控制的小亞細亞行省境內。
這樣就避開了南方阿拉比亞人在陸地上的軍事優勢,也就避開了長期飽受阿拉比亞戰爭威脅的河中諸國,同樣也是壓縮這些以貿易為主業的城邦國家的生存空間,迫使他們做出相應的選擇。
因此,哪怕在最炎熱的夏天,
大批的奴隸和工匠,聚集在海岸邊上,透過河流漂流到下游出海口,等待陰乾的木材堆積如山,特地挖出來的幹船塢上,大船的龍骨已經逐步成型,
在這些忙碌的人群中,巨大傘蓋之下,來自塞里斯宮廷的大宦官,一身紫衫繡衣黑紗噗頭馬前卒公公,成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員。
他正在眯著眼睛巡視工程的程序,他也是造船計劃的監管者,代表的是塞里斯王后。
作為死在長安宮變中的那位馬督工的胞兄弟,新君登基後,他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牽連和清算,不過好在他平日相對低調的多,又把全部家底都拿出來花錢打點,可是還有人不想放過他,於是他想辦法走了楚國公主和獨孤駙馬的門路,自請成為新封的義興公主獨孤雯陪嫁蕃域的內臣,總算躲過那些在新朝謀上位的閹宦們慘烈的傾軋。
然後他發現,來到這個完全陌生外域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挾天朝上國之威勢和唐人富足強盛的名聲,他的人生,似乎在這裡有了一個新的開始。
這些可薩突厥的臣民,並不象國人想象中的那麼蠻荒不化,相反這些蠻子相當的有錢,而且懂得享受,對遙遠的大唐帝國充滿各種推崇豔慕和夢幻一般的揣測,很快讓代表塞里斯帝國宮廷文化和上層貴族生活方式的他,足以狐假虎威混的如魚得水。
到處參加可薩貴族、官員和富商舉辦的會宴,一邊見識他們的風俗和交流方式、一邊鼓吹大唐的富庶繁華。來自各方饋贈,各色價值不菲的土產和金銀錢幣器物,堆滿了他的居室。他甚至學會了好幾種語言的簡單交流方式,
不過,僅僅是在那些可薩人殷勤的供奉和巴結下,舒服的混日子,已經不是他所要的全部,他還要更多的東西,比如像班超那樣揚名異域的機會。
因此他開始作為塞里斯王后的代表,積極的參加各種公開活動,慢慢頻繁出現在可薩人的話題中。自從塞里斯公主來到伊迪爾後,就深得那位庫蘭可汗的專寵,而出現在議事朝會上的次數和時間也便的越來越少。
有傳聞說,這位可汗是沉溺於塞里斯國度所帶來新奇巧妙的玩樂和享受當中,甚至連他的嬪妃妾侍奴婢,都被這位異國公主調教的服服帖帖,爭先恐後的討好這位後宮的新女主人。至於可汗的後宮,偶爾會傳出類似拷問的慘叫聲之類的傳聞,就被大多數人當作笑談忽略了。
親自參與這個商業背景十足的造船計劃,也是馬前卒光大異域名垂千古的人生目標一部分。相比那些可薩人把奴隸當畜生一般消耗品使用的做法,管理過宮廷諸多雜役的他,驅使起來顯然要更有效率。
比如安排競爭制度,用對比懸殊的賞罰來激勵他們。
此外,他還得到了國內的秘密援助,來自朝中某些勢力從人力到物力上的支援,派出幾隻蕃軍以義從為名入境助戰,安西都護府甚至給他派來了一隊老軍,作為訓練公主衛隊的教頭。手中有錢,手下有兵,頓時讓這位形同流外域外的大公公,重新抖擻振作起來。
他甚至擁有一小支各族閹人訓練成的衛隊,殘酷的手段訓練和組織他們,因為他們經常在造船廠負責監工,所以也被稱為廠衛。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一個閹奴信使跑了過來道,氣喘噓的道
“宮廷傳出的命令,由於可汗的身體不適,今天將有王后出席朝會,代為聽取傳達朝臣的意見……”
“達乾和伯克們,已經集體進宮覲見可汗……”
第六百零五章南下
第六百零五章南下
遊船過了密州、海州、泗州、就是楚州,地方風味,也從重鹹重滷的河南菜,轉變為偏酸喜鮮的淮北菜。
新從河南析分出來的淮北道,包括後世的安徽大部和山東部分地區,現任都督的治所,亦在楚州。現任都督,雖然被我謝絕拜見,但還是投其所好,給我送來了當地的特色食譜和廚子什麼酸湯芋仔,酸筍魚、魚咬羊、苔幹羊肉絲、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