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回話吧”“遵命”
裡面原來另有天地,散放著幾隻錦墩,居中是老皇帝和緊緊依坐的楊太真,高力士垂手身後、宮中供奉的董蘭庭董大先生等分坐其旁,幾件嶄新的器樂呈然案上,顯然是我的突兀是壞了人家的演樂,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回見面了,但每次見到楊太真,依舊是象第一次見面那般驚心動魄的動人衝擊和驚豔感,以及伴隨而來難以自制的耳熱心跳。唯一的長進,就是能儘量不把它放在臉上
趕緊曲身行禮告罪,小心瞟得那位至尊實在沒多少生氣的模樣,興趣昂然的瞧了我心中膨膨狂跳半響方呼起,卻道“梁卿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我心中方才大定“微臣實在冒犯了”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老皇帝轉首左右,反覆咀嚼了三分“卿家是好文詞,汝有這般學問,何罪之有,只是這詩文體制,好象……本朝所未聞有”
我心道真是廢話宋詞當然幾百年後的事情了,卻還謙虛的說這是習自域外塗鴉之做。然後心虛的解釋這宋辭的公仗詞整的原理,文章儀色的規矩。什麼奇偶相生,陰陽迭平,聽的諸人嘖嘖有聲卻也稱奇巧精妙,獨成一家。
我不禁大嘆命苦,沒事念什麼詞,這不老皇帝大感興趣,以此情此景特命奏對唱和,硬是背了我記憶的唐詩宋詞十幾首名句,才勉強應付下來。這位老皇帝是歷史少有多才多藝的雄才大略之主,他的詩句哪怕是詠月也有那種“長空萬里,風興雷動”的大氣滂然,其他人的詩文也是各擅周長,精湛奇巧,只苦了我,絞盡腦汁為合適的詩文想的的滿頭冒冷汗,還要選合適壓韻的應對上,正背有些急急巴巴的。那個表情……苦啊。
背的多了也會有些惡意的聯想起,要是幾百年後蘇軾、歐陽修之流苦心歷作公諸於世,卻發現被指責為剽竊前人老大我的大作,冤的欲哭無淚的情形。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聽春雨
故國又逢春……
雕欄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