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坊小心透過窗格,看著外面,眾多圍觀者畏畏縮縮的眼神中,一隊衣甲光鮮,胸口繪著張牙舞爪可怖兇獸的軍將,象狼入雞群一般大步走進來,將那些族人驅趕到一旁,卻又轉回來遠遠的兜在後頭。連那個佔了房子還鬧的最兇的族兄,見了也沒了兇焰,飛快跑上前小心的問,
“請問尊上是……
“你是誰……|
“在下盧子峻,添為這家的主”
“家主”
為首的軍將臉動了動,轉過頭讓開露出一個緋衣的年輕長吏。
“盧家已經沒有男子,什麼人敢矇騙”他眼睛一瞪
“丟出去”
“不是……峻還想辯說什麼。
話音未落,其中身材最高大的一名軍將,已經提領起他來,揮手過肩,狠狠砸在牆外,重重的一聲沒了動靜。
然後,那名年輕長吏重新走上來。
聽著對方在內院外,客客氣氣的叫門,雖然已經被砸的沒有什麼門可言了,這讓她稍稍安心了一些。她有些期待望向前,難道是鎧甲如鏡的粗鬃大漢,還是儒文有質的年輕文士。一切象夢一樣,她想不出一個可憐的小女子,還值得用這麼大場面去騙,如果這是夢,就不要醒來好了。
“玉小姐麼”那文士看到他稍稍驚訝了一下,卻拿出一樣東西和一封信來,有些恭敬的送到她手上,又禮貌的退後
客氣的道“我們受盧大人之託而來……
讓我放下公務,來這裡,是為了履行一個承諾,為那些戰死的河南將士照顧他們家人的承諾,這是龍武軍的一個傳統,同樣也延續到一些為龍武軍做出大貢獻的人物身上,流民大營及其所屬,類似後世大國營企業的一個小社會,衣食住行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在其中得到解決,而且有限任用這些軍屬家眷,不但便於保密和防奸,也是維繫龍武軍骨幹忠誠和凝集力的一個重要紐帶,畢竟個人背叛和全家背叛的代價是不一樣的,因此自從龍武軍確立以後,只有力戰而死的,幾乎沒有聽說投敵的存在。
作為隨我北上的河南軍將之首盧稚,曾是守成專家的三**將之一,也是個忠
一力抗敵的人,在河南算是少數富有軍伍經驗,又顧守城專家相善的人物。他同樣也是范陽盧氏的分支之一。和許遠、姚誾這些名門之後。一起並肩奮戰,啃樹皮,吃草紙堅守三年。也讓人見識到,所謂世家子弟不全是廢物和紈絝,其中也有自己地堅持地榮譽和信念。後來聽問河北有變,太子可能危難,也是他義無返顧的自請率河南援軍北上。
因此,自從他率領二萬河南兵戰死在州附近後。我就開始掛念著這件事。
在靈昌家族中,據說還有一個妻子和女兒,只是當我派人查訪到這家的時候,只剩下一個閨名玉坊地小女兒了,基於當初戰場訣別時,“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的許諾,再加上作為對新加入的》:一種姿態和示範效應,我也不介意再多收養一個孤女。反正我家養地起……
“來了”車馬出現在道路轉角。
“來了”我部下的好事之徒頓然一圍而上,都想看看這個收養的便宜女兒是什麼人物,卻是突然轟的譁然一聲,啞然讚歎起來。
只有崔光遠眯著眼睛笑笑說
—
“恭喜大人。得如此佳兒女”
我顧不上崔光遠的語氣中,那種調侃的意味。卻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車上下來的小姑娘。所謂明眸皓齒,眉目如畫,讓人直贊聲好個可人兒。很難想象盧稚長地三五大粗,一副大猩猩進化未全的摸樣,居然能生出如此水靈出落而孩子。
但是,這個女兒年紀也太大了點,看那身材,那胸部那臉蛋那屁股,根本不象才過十多出頭的黃毛丫頭,
我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有些僵硬地偏過臉去,對隨行的書記於嵩道
“你不是說盧稚地女兒還沒成年,只有十歲出頭麼,這是怎麼回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赫然道。
“稚陽保衛戰,一打就是數年,大家都忘了歲月,盧大人好些年沒回家了,大概記混了”
“不過盧小姐最多不會過十三年華”
“什麼”
這下烏龍鬧的大了。
一看到她我就後悔了,十三歲有這麼成熟的嗎,看那身段,說是十六、八歲也照樣有人相信,只有稚氣和純真的面孔,才讓人覺得一絲絲還沒有長大的青澀韻味。
這算什麼,我家有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也就算了,再來一個看起來比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