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來”我想了想“排除這些後,那只有我那位龍武軍的前輩——陳玄禮陳大將軍了”
他笑而不語。
“不過,他在路上不是和太子走的很近麼”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薛景仙點點頭“他畢竟也算是太上提拔的親舊,楊國忠勢大時,他與還是太子今上在對待楊黨有共同的立場和同盟,不等於他們永遠都站在一起,所謂君君臣臣,所處位置不一樣了,考慮的東西和立場也不可能一成不變的”
不多日,果然平涼驛政所六百里加急快遞密報,西北行朝頒訓詔,河西節度副大使陳玄禮,以治下不力將士臨敵棄戰,致使大軍崩潰的理由,被罷節副諸銜,只留下一個龍武大將軍的名頭,詔回西北宿衛宮禁,在神武軍、神策軍、羽林衛這兩軍一衛頭上,擔任一個被架空的宿衛總領大將軍。河西節度副使職遷河西先鋒兵馬使馬遂代行。
不管怎麼辯白的確是他所部,最先棄友軍而走的,處罰起來也說的過去,而且他司掌河西四鎮一軍一守捉,不過年把,對西北軍系統的影響,要比處置馬遂、李犧蘊等小的多。可以說他運氣實在不好,連續兩次因為治下不力,在炙手可熱的位置上被人踢走了。
當然了,作為他的觀軍容使,連帶那位二號小弟建寧王,也受了許多的處罰,但是他是嗣王,皇帝的親兒子,什麼圈禁啊,削爵啊,奪職啊看似嚴厲,其實落到實處沒有多少,也許對別人來說這是關係到前程和未來的處理,但是他是皇子,隨便找個諸如“孝道事親”“禮德垂範“之類的理由,就能恢復過來。這扳子打的,只是為了讓人心服,顯示軍法如山,王子與將士同罪的公平式陪綁。
河西諸將受到不同程度的處分,但多是降級、減爵、罰俸,相互平調之類的結果。
崔圓也被訓令降爵留用,分所轄山南東道荊、峽、複數州,併入南陽防禦使魯靈所屬,升格為南陽經略使。
倒是扶風的韋韜、藍田府的高適,韓城的解思,甚至是武關的嚴武,都以臨敵不亂,守土有方,確保輸軍通暢等理由受到嘉勉,至少表面最大的收益者,在我這裡了。但是這其中多少有點賞下不賞上的味道,一旦他們的軍職和功績,被提升到了我目前的職位,也不足以指揮的微妙局面,那就有意思了。
但我很快就沒心思考慮這些,因為隨後飛斥營的一個訊息,讓我心情變的惡劣起來。
第二百零一章 烽火照西京3
“混帳”自從這個位置舒服呆了久了,我很少這麼大聲罵人,就算西軍大敗,我還可以不癢不痛的分析得失利弊,所謂死別人家孩子不心疼,但是牽涉切身的利益,我還忍不住說髒話了。
“你們這群敗家子”被我罵的一楞接一楞的垂頭無語的,是召急而來兵曹尉兼任武學檢正的陸少裔、以冑曹轉任軍器監正的盧延凱一干老人等。
西軍之敗,也牽連我到派遣在西軍裡的那些外援輔助作戰的建制,乃是與兵、功、冑、倉諸曹和軍器、將做兩監等單位,有密切關係的存在。
“屬下無能,沒讓他們把器物帶回來”第一個說話是盧延凱,神機營正是他的轄下的特殊編制,此次在西軍敗退中,幾乎損失了所有的器械,主要是為了不讓那些精良的攻城之器落入敵手,不得不忍痛將這些維護良好的寶貝付之一矩。
“笨蛋,你想到哪裡去”看他這付表情,我倒是更生氣了。
“大人也不要生氣,毀掉了也好”倒是薛景仙出言緩頰“至少我軍的秘密,還沒有落入敵手,也算聊以自慰了”
“我不是說這個”
我真是被這群死腦筋的傢伙氣死了,叫派遣出最好的軍匠和士官隨軍的意義何在,最有價值的東西不是那些看起來很珍貴的器物,而是他們腦子裡在戰場中培養出來的經驗和知識啊。
“你們這群木瓜腦袋,人是活的東西是死的,死物毀掉多少,還有機會再造出來,人的性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哪有用寶貴的活人去換死物的”。我咬牙切齒的說。
“大人說的是”
聽了這話諸將多少有些感嘆驚訝,很快就轉化成一臉感動的,也不知道把我的話聽進去多少。
而報告中,最讓我生氣的,其中大部分成員都完好的撤出來了,但是偏偏隨軍觀察團,卻相當部分成員因為自告奮勇,去掩護他們的撤退,而在亂軍中失散不知所蹤了。
這群頭腦發熱的笨蛋,我在心中惡狠狠的罵的狗血淋頭,為了培養這群具有相當潛力的炮灰,我容易麼,投入了多少資源和心血,就為了換了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