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旗就是藉助顏真卿的關係,被差遣到成都來。
此時地孔門尚不如後世那麼風光,成為儒家首聖不過二十多年,也沒有後世那麼張揚和顯耀。在本代天子以前,讀書人首先尊拜的聖人祖師是周公姬旦,也就是所謂上課打瞌睡被戲稱為“夢見周公”地來由,但本朝的玄宗皇帝不喜歡這個曾經以周召共和攝政,而賢名天下地周公,似乎是覺得權臣就是權臣,再怎麼賢明也不值得鼓勵,因此於開元八年破舊立新,特下詔書敕周公移出文廟,而扶正陪祀的孔子,為首尊享受頭等香火,自此開創了後世尊孔至聖的先河。
孔門號稱書禮世家,用來闡禮釋明,最是恰當不過,不過這位孔令旗雖然以祖蔭身領正七品上博士,但為人還是相當低調塌實,授徒頗為嚴治。
最後一位負責《易》、《書》的管平潮,也不是等閒人,家世雖然不如這兩位久遠,但也是大賢之後,先祖據說是春秋五霸時的名相管仲管夷吾,他這一支乃東漢末年儒家大宗師管寧的餘裔,在文廟也有配享香火的。世代平原郡的族望,真正地經學家世。
更難得的他還是隻海龜,年輕時曾隨當年太學地同學,遣唐使之一的吉備真備,遠赴海國日本過,據說在後來出任太政大臣,被稱為日本文字始祖的吉備真備,造日本字運動中出力不少,還娶了平城京眾權門之首的藤原氏四大分家之一南宗的貴女,不過也因為與家人交惡,畢竟作為所謂的名門大賢之後,傳統和保守的力量相當大,宗族中對他娶外番島夷的倭女,頗多微詞,長輩也多難以諒解,因此她歲戰亂逃舉家到成都來,第一批投奔新辦官學,卻是有心做出一番事業來,改善家族的關係。
他們都在不惑之年,雖然在家族中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但我看中他們所代表的姓氏,對整個劍川乃至全天下計程車子,卻都有非同小可的意義,讓成都推行官學新學無形中少了許多阻力。
他們都是資學之士,但也不是那種只知道死讀書不知道人情事故的人,一身所學事,售於帝王家,這也是人之常情的,如今見了這一國之儲君,雖然不至過於卑躬屈膝,但也各個都是滿面紅光,談經論典,不露行跡的有心結交和親近的。
小白這個皇嗣,自小就號稱好文風結士,見了他們也是一見如故,倒也沒什麼生分。
說話間就到了另一棟高大的建築物——藏書館,推門進去,一股熱浪人聲喧出來,一大批人頭潺動,夾雜沙沙執筆磨墨的聲音,卻是眾多正在抄校正書籍的年輕士子陳地而坐,無數的陳櫝典籍被分門別類的堆壘成小山一般,旁邊還放在鋪蓋和來來不及收拾食具,許多人
亂兩眼通紅,對進來的人,多是熟視無睹,偶爾抬起只當作例行的巡視,又專注下去。
這些大都是貧寒出身的學子,幾本舊書傳借,用了再用,難得有機會接觸到這麼珍貴的書藏典籍,無不是欣喜若狂,如飢似渴的工作起來,廢寢忘食到通宵達旦那是家常便飯的事情,累了便就地而席,好在我專門交代過,飲食有專人定時照看,發現通宵三天以上者,立刻拉出強制休息,才不至於讓這項學術工程暴出什麼累死學子的醜聞
“這又是”小白心中驚訝,
“回殿下“王維老先生看了我一眼道“這是梁總府入城後,有感國家典藏,流於戰火,損溢甚之,乃大募士子生員重新修饌抄錄,以復舊觀”
“這可有是一樁勝於千秋萬載的大計啊”
又參觀了許多正在建設和規劃中的館院學舍樓閣,卻才走了大半範圍,將近正午大食堂。
突然聽到麼麼有聲的,就見一群人雞飛狗跳的塵煙滾滾中,一大堆舉案執勺的人,正在追逐一隻高角大羊,眼見就飛似的往小白這裡直衝過來,
“小心”
“保護殿下”
“救命”
“……
就聽一陣手忙腳亂驚慌之後,這隻撞上人群的大羊,很不領情的頂翻數名來不及避讓地老師。卻無視嚴陣以待將我和小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左右近從,飛踢的返身轉奔,越上花壇撞倒一大片盆盞,才被圍堵的人重新套住,費了老大的工夫,捆倒拖了進去。
那些抓羊的人,才發現驚擾了貴人,忙不住的跪倒了一片。磕頭謝罪不已
定神下來,小白倒不怎麼生氣地摸樣。
“這又唱的那出啊”
“回殿下”
“這是學府中農學的懇殖場,正在準備為學府食堂,鮑廚之事呢,……這些粗腳苯手的傢伙失走了一隻羊,驚擾了貴人是萬死莫辭”。說到這裡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