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南方邊防不太緊要的江南諸道,則以次一級的若干經略使負責,如嶺南五府經略使,福州經略使、廣州經略使等等。
現下自劍南軍成都大營北移後,龍武軍便取代其地位,成為蜀地唯一的機動力量後,因此哪怕我有心北伐,但出於戰略預備、防務平衡以及拱衛天子的諸多考慮,手上的人馬,是絕對無法全力出動的。故此,我利用安撫處置流民的名義,和朝廷體制打個邊球,以團練、義勇的名頭,建立了相當程度預備隊……
一聲令下,那些參軍士官們熱火朝天的,又開始重新推算,敵軍可能的變化和對應,我部的趨向和實力對比,雖然這種紙上談兵的推演,對瞬息萬變的戰場來說,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但是對那些個士官來說,卻已經是一種難得的鍛鍊。
戰爭既是災難,也是機遇,至少在我手下,有本事就不怕升官的快,雖然戰事激烈時,死人也不會少,但是晉身的機會也足夠的多,尤其是這些武學出身的預備校尉,只要能熬過最初的磨練,便是前方那些將領們最搶手的部下。
批點了一陣那些參軍和間隙士官們拿出的謀劃和方案,又裝了會高人,拿那些史上名家的言著,稍稍指點和分析了些優劣得失。於是“上下驚敬畏服,相效而師事。”
到了我這個程度,已經不用擔心被人揭穿的可能了,當人對某些事物的信心達到一個程度,就會自覺的忽視掉一些不符合其身份和表現的東西,或者乾脆直接當作一種諸如低調,謙虛等策略性的姿態,甚至是當成某種高明而隱晦的暗示,而可以牽強出許多東西。
就如某天老皇帝把我叫去召對唱曲的時候,在耳熱忘情之時,突然說到我在軍中搞的那些東西,不動聲色的笑道“卿素有兵家之能,老留在後方,未免有些屈才了”。
好在我反映的快,也真的是享受眼下的生活,拿出背語錄的精神,隨口就道:聖上的安全才是國家的根本紜紜……果不能保護太上的周全,打再多的勝戰也沒用紜紜,畢竟聖上才是全天下的精神支柱,只要聖上在安在,哪怕一時的失利,也能鼓舞號召天下軍民前赴後繼,不謂犧牲無謂流血的取得最後的勝利……哪怕沒有功績也是一種功績紜紜……心思,於是“上不語乃大悅,以器物賞賜之“。
哄完這群小白,又批簽了幾份薛景仙挑揀出來的公文,見得日頭越發西沉,斜光昏色印在案几上,再過一段時間,諸內市的鼓樓就要敲響收市閉門的鼓點了。不遠處武學的喧譁也漸漸平服,唱響起學軍收隊的號子。
我開始考慮晚上可以安排的食材和菜色,現成的有栗子燒羊蹄筋、刀魚燴豆……的莊戶剛送了鹿肉和烏魚,還有一隻小半盆大的團魚,這東西不能隔夜的,可以脫殼斬快用葉包起來泡在酒釀裡積碳甕燒,大補啊,現在正秋冬進補的節令,前段時間才過完看菊吃蟹的癮頭,再過段時間,就可以在冷風寒氣中下狗肉火鍋了。
突然遠處有革甲叮噹聲,大步奔踏而來,止於堂前,高聲道“快繹營報,八百里加急鴿傳”。
當下,有值日虞侯上前取了事物,呈遞進來一隻蠟封的紙管。搓捏開來,用細密的綠豆大小楷,由記室對照一本《密字文抄》,迅速抄錄成一大篇。
“有扶風民康景龍等自相帥擊賊所署宣慰使薛總,斬首二百餘級。募義士以自守,又請書以官軍協守”。我念了出來,“最進情勢很好啊,又一個送功勞的,還說這這康景龍好象還是你舊識啊”
薛景仙微微動容,這扶風可不是韓
小城可比,乃一大郡望,他曾任職的陳倉縣就屬於扶對這郡府自然熟洛的很,乃捏了捏鬍子說:
“扶風乃關西大郡,位於西北通途的要衝,不過,這協守的公文怎麼會老遠,遞到這兒來”遲疑了下,又道“依地理最近的當是崔使君的山南軍,或是雲陽馬軍使的前軍”
“你看了自明”我遞過紙卷,
原來,這康景龍乃扶風大戶,平時仗義往來豪傑,又心懷朝廷紜紜,賊軍本在扶風屯有兵糧,但為了維持與山南大營的戰線,以及抵禦雲陽馬凜的騷擾,已經先後抽調走了部分人馬,剩下的新卒居多,兵備薄弱。乃有了可乘之機,康景龍夜率義士潛入府衙邸,暴起殺飲酒作樂的宣慰使薛總,糧料使張進等以下二百員,舉城聲勢響應,餘部屬皆驚惶而散,又有團練兵反正,乃輕易得城。
說實話,我腦子有些混亂了,扶風的勾起我看唐史演義的一點記憶,按照那點依稀的印象,歷史上克復扶風的人應該是站我面前這個薛景仙才對,而且時間也要早的多,沒想到,錯亂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