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
曾經的秘密幕僚木野狐,隨著太子的即位,終於也水漲船高的擺脫了地下身份,正式走到臺前,成為新一代的東宮詹事府左丞,他正在低聲規勸道:
“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他既是我的蒙師,又是我的妹婿,於公於私,我是不會輕易負他的……”
一身朝服的小白,臉色一怔,卻是象在緬懷又象是在掙扎。
“你退安把……”
“陛下……”
“退下……”
木野狐,心中嘆了聲起身告退,這位新天子雖然已近中年,卻還有少年人的意氣跳脫,如此念舊,也不知道是好事壞事更多一些。
所謂謠言如虎,很快就有傳聞,龍武軍掌握大局後,本來要立的是被幽禁在宗正寺的建寧王,或是在上皇諸子中,另選一位年幼宗王的,只是因為太子尚好,才不得不改弦更張的……
“大善……”
長安韋宅,據說在兵變中因為亂兵騷擾,驚嚇病倒的而閉門謝客的前宰相,太子少師韋見素,聽到某個訊息,卻一反病榻上泱泱的疲態,喊了起來。
“這樣本家也有自處的餘地了,不用再避嫌,”
“阿大,更衣,馬上拿我手貼去梁府,……”……
退朝後。
我在壯大了一圈的朝官環繞中,好部容易脫身出來,直接轉進了左銀臺門的司衙。薛景仙,崔光遠,正在開兩府幕僚們的聯席例會……
“請陛下閱兵,這是誰出的主意……”
“此法甚好,宣威於朝廷,為本軍正名……”
“會不會太招搖了……”
“不會,難道大人以為,如今龍武軍的表現,還不夠招搖麼……”
見我進來紛紛起身行禮,按照各自的品階和序列棧道我的左右下手。
“聽說大人在朝議上拒絕了續任軍國總樞密使一職……”
薛景仙當先問道。
“不錯,……”
“又轉請朝廷任郭令公、李大夫為左右樞密……願添為其後”
“此法甚妙……”
崔光遠就拍節叫好起來
“是麼,我只是覺得樞密院的名頭已經臭了,犯不上再惹這一身騷……多拉幾個頂缸的”
我看到他們臉色灰白了一下,又若無其事道。
“三樞密鼎立,陛下應該暫時可以安心了把……”
司馬岑參嘆道。
“聽說大人還請召回李(泌)相公,張(鎬)大夫、第五大人等……”
“不錯……”
“大善啊,有司百官多役,梳理朝政總不能靠我們這些軍人,請一些擅長此道,又不至於敵視本軍的……也可以避嫌”
這下連一直沒表態的副將韋韜,也出聲讚許起來。
“也刻意避開一些專權擅斷的口實啊……”
“經此之亂後,那些盟友也該重新審視與本軍的關係……親疏遠近,也該有所變化,大人這是在安他們的心的啊”
“為了國之公心連這些中立派系,都可以引進,更不要說本家的盟友了……他們也可以放下疑懼和擔憂了把”
他們紛紛總結道。
我卻想起更朝傳位之前,等待士兵們把北動亂嚇的心驚膽戰、東躲西藏的文武百官找全之前,在太極殿的呈露臺上,一邊點著海南新貢的菸草,吞雲吐霧,一邊與太子小白的一番對話。
內侍跟班什麼的,早被趕的遠遠的,周圍只有我們兩個人,案上也只有一盒手卷的菸草,一盤雪芽新茶,如果再鋪上一張報紙,那就是兩隻辦公室白領米蟲,**而悠閒的一天。
“老大,今後國事有勞了……”
太子小白有些不適應這種東西,嗆聲到
“說什麼傻話,你要做皇帝的人了,自古哪有聽說哪位明君英主,是依靠某個人,成就一番大業的,還不是靠眾多賢明精幹的忠臣良將,又不斷的吸收新血為補充,推陳出新才造就的……”
我擺擺手。
“有前朝為例,過分依靠某個人對國家才是一場災難啊,要是所用非人,連制約和挽回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所用得人,為了令行禁止,在手中不斷膨脹的大權和君權之間,也逃不過君臣猜疑相嫌的下場……”
“你真的想我背了一身罵名不得好死麼……”
“老大你說的真是一點不客氣啊……”
“也就是現在最後一點時光了,等你登基後,我就該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