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過加了底也迦的藥湯。臉上還有些殘紅的肅宗。看了遞進的奏報。用金洗裡的熱巾抹了嘴。才吐出兩個字。
“一對個只會胡鬧的荒唐
本朝素來不禁親貴官員作樂歡場。雖然殿御使們照樣要彈劾的。但是歷代天子都似乎樂見臣子們的風流佳話。但帶著女扮男裝身份尊貴的結髮正妻。跑去行院唐而皇之的召伎岬玩。卻還是破天荒的獨此一著。更別說事後造成轟轟烈烈的騷亂和影響。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想到這個。肅宗臉上透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卻又更加頭痛起來……
雖然語氣很重。階下的知事內官延瑤庭。看不出這位至尊的臉色。小心的道
“宗正府請問。是否要責追究事關人等……”
“引他兩口子去的。不就是宗正卿家的老二麼……
“正因為如此。才要主動請罰避嫌罷……”
“南內那兒怎麼說……“有違人倫。實在不成理統。當懲前毖後……”
“敕……
內侍監的筆頭內官。上前一步。豎起耳朵。
“如宗人令……家教不嚴。閨門不肅。該是削爵。還是減等……”
“陛下……”
一個盛裝的麗人。手中還抱個襁褓兒。前呼後擁的款款而入。那些內官們。也紛紛彎下腰桿。恭聲切切的問安。
“皇后金安萬福……
又對襁褓一禮。
“參見壽安公主……
“事關皇家的顏面。口諭訓詔就算了……還是不要落入臣民風評物議的口實……好歹是天家的骨肉”
肅宗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直接這位。長久相濡以沫又在戰火**過患難。對參預朝政的未免熱心了些的親密戰友……自從她被勸進為皇后。又再次懷孕生了個女兒。似乎有所收斂低調。恭順體貼。和那些內官。也不再攪和的那麼親密。現在卻又和母妃早死的越王親近起來。
他有些頭痛的擺擺手道
“如議……”“諾……”
擬議的內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位至尊的嘴角。似乎一閃而過如釋重負的隱然笑意。
心道。既然沒有太大的干係。是不是拿這個訊息去討些賞兒。那家人雖然折騰起人來讓人害怕。可是手頭也大方的讓人吃驚……身為公公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的。特別是坊中剛流出一種。據說可以讓公公也能行房的替代物……
且不說。所謂的上位者。雷霆雨露都在一念中。既然無法公開處置真正的罪魁禍首。黴運透頂而成為朝廷殺雞警猴的替罪羊的漢中老二。於是真的變成我家長期的食客。他家也不派人來尋。似乎徹底忘了有這個人一般……
宣使前腳才走。還笑眯眯的帶走一篼子的潔白小珍珠。
“哦挖……”
如釋重負的小丫頭。一臉不耐煩立馬的跑回後園。突然一個飛抱。卻是從背後抓住蕭雪姿傲立群芳的兩大團。托起來沉甸甸的搖了兩下。然後把腦袋擠進去狠狠蹭了兩蹭。算是打過招呼蕭雪姿滿臉都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
小丫頭似乎喜歡上。這種本來專屬我的招呼方式。因為阿蠻的身份。她多少有些忌諱。就專盯上蕭雪資了。
又撲上另一個。卻是張雲容。留下一片驚叫聲和錯然的表情。
顯然。被勒令禁足在家。和我一起奪俸三年的小丫頭。似乎沒有太多影響她的心情。反正我們又不靠這東西養家。光是小丫頭的私房錢。都比宗正寺和宮內省。每月派發給宗親們的例錢。要多的多。
“殿下。真的沒事麼……
蕭雪姿站在我身邊。有些擔心的說。天性釋然。她老會不自覺的扮演這種長輩和姐姐的角色。
“有什麼事。這還說不定是好事呢……”
我淡淡的說。
我剛看過了新出爐還散發油墨香的數十家文抄。大都是以各種見證當事人的碎片。組成對這次事件的各種版本。出於專業精神或惡意趣味。從各種角度進行的解析和猜測……有一見鍾情。遭遇無良阿母勒索說、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仗義出售說、有爭風吃醋相見成仇說。還有私奔不成。
甚至還有平康里歷來來大事件回顧。並從風水的理、牛鬼蛇神等角度。分析其中的偶然性中存在的必然因素……還有種種平康里流傳冤死女子的咒怨之類。種種恐怖或不那麼恐怖的小故事……在各種文筆的修飾和潤色之下。饒是十分的熱鬧。連那幾家有宮內背景的。也含沙射影的隱射了一下真正的當事人。可惜都淹沒在種種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