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季廣琛,字廷獻,壽州人,於開元二十三年乙亥中智謀將帥科進士,乃是從永王就藩少數帶在身邊的老人,現在以國府長史領府衛親事軍,也是最親信的大將之一”
我再次輕輕驚訝了一下,居然還是個特科武進士,要知道本朝的武進士要比文進士少,特科進士就更稀有了,還是太上老皇帝親點的智謀將帥科,只有開元年間與吐蕃大戰時才開過一次,可說是前程無量,當時西北四帥正當武功赫赫之時,無論是到哪一位的帳下,都能得到足夠的重視,如果能積累資歷堅持到現在,起碼也是馬遂,李犧蘊這樣要麼外放一方重任,要麼入朝拜於閣臺的成就,這麼一個人居然投靠了永王,不過這個名字讓我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眼神卻飄到第三位,那明顯是個鬍鬚發黃毛髮略卷,有胡人血統的將領,站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般的顯目。
“這位是渾惟明,是個邊將出身,先事過都四節的王(忠嗣)大帥,後事於哥舒老帥,從徵九戰吐蕃勇冠三軍,也算威名赫赫,曾任雲麾將軍、皋蘭府都督,據說其祖先即漢代匈奴渾邪王,世代以渾姓。人稱渾半槍”
“哦”
“因為這位有易當千軍之勇,攻略青海時常常深入敵陣,雖戰槍折而不減其勇,以半槍挑取敵首還,當年與高軍候同在帳下,曾有詩為其曰:“將軍族貴兵且強。漢家已是渾邪王”:。到永詆,現在為永藩帳內府領軍,領荊州守捉之責。”
這位居然還是我名義上的同僚和前輩,
而天水馬不愧是西北碩果僅存最古老的將門世家之一,雖然馬伏波的血脈已經單薄,但于軍中還是有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馬克己的族叔馬凜,現任河西節度副使,就是與渾惟明同時代的人物。對這些西北背景的將領。可謂瞭如指掌。
我輕輕嘆了口氣,這永王這人雖然有不臣之心,但看人擇物還是有些眼光地。光門下招攬這些人,就知道都是資深地將才和閱歷。
這也反映出長久以來我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太年輕而缺乏號召力,名望可以靠快速的成功來創造,但是資力就需要時間地積累,在這之前誰也不看好我這個以兵頭半路出家的暴發戶。雖然我號稱哥舒舊部,但實際地位很尷尬,打著旗號也只能夠收攏到的一些低階的將兵。
當年哥舒翰帳下將星雲集,田良丘,蕭,王思禮、鉗耳大福、李承光、高元蕩、蘇法鼎、管崇嗣為屬將,火拔歸仁、李武定、渾萼、契苾寧,要內政有內政。要軍略有軍略,可謂人才汲汲,潼關失陷後,這些人或叛或死或出逃。雖然我打著哥舒的名頭,在關內活動了很久。但幾乎沒有一個看好我的,而來投靠地。
因此到了最後,我的部下中能拿的出手的哥舒舊部,只有一個在其中尚且排不上號的騎將解思,再加上一個原本是文職幕僚出身的高適,還是半路運氣好碰到,費盡心計拐騙到手的,另一位與哥舒有關的嚴武,如果沒有好友地勸說和介紹,恐怕也不會自動跑我這裡來,連個南陽魯靈等人,也是在我發達後,才建立起來的關係。
更別說那些當世的名人駿士,如果不是有費了我老大工夫的救命脫罪之恩,我也只能找找還沒出名地好苗子,不會輕易得到那些王維、王昌齡那些人的認可和效力,儘管如此,許多人還是被我半強制地弄回來的,做了一些事後不得不上了賊船。
哪裡象人家正兒八經的親王一號召,就有人爭先恐後的屁顛顛去投奔,連李白這種輕傲權貴之士也不能倖免。
然後出場的是,號稱是永王心腹肝膽的薛響、李臺卿、蔡駉、韋子春、劉巨鱗、馮季康等一干謀臣。這些人都相繼露面後,雖然號稱也有專擅,出身名門紜紜,但是資歷和名望,遠就不及這三位讓人震撼了。
岸上也有了大動作,侯迎的軍隊象劈波斬浪一樣的讓開一條大道,鋪滿了用清水澆溼的黃沙,然後在一片喧鬧聲中,內穿金甲外罩繡袍,怒馬華冠的王世子襄城王,華麗麗的登場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在他父親的反亂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的人物。
他繼承了皇家一貫最佳化傾向的血統,很年輕也很駿郎,面孔線條分明卻不負英武之評,據說他的長相很有幾分老皇帝早年的影子,穿了這一身華麗卻不失合體的行頭,賣象實在很好,若不是這是個嚴肅的場合,我很懷疑那些人群中的少年少女們,會為他兩眼冒星星尖叫歡呼起來,不過這短短一路走過來,人群已經不乏讚歎聲不絕,
顯然他也有一套文武班底,前呼後擁的跟在身後,永寧軍隨永王東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