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高軍侯率領大隊人馬在後壓陣,還有附叢的藩落為護翼和耳目,這些俘虜也只是飛蛾撲火地餌料。
但從另一個方面說,自己帶著這些新軍營,也未嘗不是另一種餌,將這些殘餘的胡人引出來地香餌。
“擲彈隊,發”,
一片一大片黑壓壓冒著煙氣的事物,越過前排槊手的頭頂,整齊劃一的砸在逼近幾十步前的馬隊中,蓬燃暴裂升騰起飛濺的火焰,剎那撩倒驚散一大堆騎手,哀呼慘叫的變成滾在地上的火團,僅有少數藝高膽大或是運氣極好的縱馬錯開了,火焰的波及,卻收勢不住撞在槍林上的,被戳如破篩,又甩倒在地上。
直到這時,那些急弛的馬弓上射出軟綿綿的飛矢,才落在前列槊隊連身鎧甲上,象雨點一樣清脆的叮噹有聲,卻收效甚微。僅有少數被射中甲隙的傷員換下去,反而是更多的人給火牆阻在後頭,正在相互衝撞擁踏在一起,就聽密集弦響的連弩再發,從天上澆淋下來,將火牆後的人群如割草被掃倒一大片,士氣頓潰,哄散而去。
各團各隊的主官卻高聲吆喝起來
“小心”
“穩住”
“這是投石問路”
“只是試探”
“射聲隊前隊上弦,後隊檢查箭只”
“中壘檢查油彈存量,注意節約使用”
經過不斷戰爭的實驗和改進,龍武軍所用的火油彈樣式和種類,已經發展的大為豐富,分成大大小小若干個等次和用途,既有加入火藥芯,以空爆濺射殺傷人員的進攻型,也有專門新增了鋸粉、稻殼末等成分,以黏附燃燒對付器械,城壕、建築的攻堅型。即有馬用的索投型,也有步戰中的投擲型,乃至專為車弩、石炮發射的大型、重型燃燒彈,甚至還可以綁在槍頭進行突刺或者標射,採用以瓷粉引火木管磷心,平時分置,用時插如彈內,一就著,小雨之下也可以使用。
從另一方面說,火器時代宣告著遊牧民族的最後一點優勢喪失,進入遊牧民族被農耕民族屠殺的時代。這裡只是個實驗場。
殘敵和硝煙都散去後。
隱沒在地平線中,黑壓壓的一線人馬,無論旗幟和行頭,都要比先前那些雜色的胡人整齊的多,居中只有幾條長長的黑幡,那麼多人呆在那裡,除了馬兒此起彼伏噴吐嘶叫的聲音,居然沒有發出多少聲音。
“遇到附離子了”
他的瞳孔頓然縮了縮,這些附離子,不但馬上射的準,拼起命也不肯退讓人後。
“收縮戒備”
—
“展開車陣”
“槊隊上前掩護”
草原的風很快就再次衝破箭石的阻絕,升騰火焰組成短暫的防線,很快就被人馬交錯的屍體撲壓幾盡,一息吞吐後續的人馬轉瞬撞上了長槍的防線,血肉飛騰起來。
“穩住”
近在咫尺的面孔,在槍林間此起彼伏噴濺綻放的血花,老兵剎那渾身的血也仿若燃燒起來,大號一聲。
“跟我做,一中就鬆手”
奮身一抬手,槍頭咯吱有聲的沒進。欲跳上頭頂的戰馬高抬前胸。閃過空揚踢踏地前蹄,讓敵人地戰馬哀鳴著,在自身重量下被頂透折斷。越是掙扎著,披瀝澆淋的血水就越是象暴雨一樣傾灑,隨即棄槍低頭,讓過身後突前的長槍,再次將落馬撲前揮刀地騎士刺個對穿,也不起身。就抽出橫刀剁翻另一隻穿馬靴的腳,這才退入佇列後。
在他背後,一個圓環型的車陣已然成型,架上了成列的弩機,黑壓壓的燃燒物再次覆蓋了陣前。沖天的焦臭和慘呼,剎那掩沒了交織地血腥和汗味……
當然在草原上發生的事情,對另一些上層的人來說,是一場殺雞給猴看的戰爭。素來跟安祿山跟的最緊的同羅人,不幸就成為了這隻雞,這隻雞剛剛失去了強有力的首領部族,又在戰爭中損失了大量的青壯年。於是連猴子都來揀便宜了。
襄陽之變,很快傳遍了天下。同樣一件地事情,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態,可以看出不同地結果。有人在其中看出朝廷投石問路,削奪地方軍權的決心,有些人則看到地是諸如敲山震虎之類的東西,因為永王的水師,已經掉頭轉回江陵了,更有另一些人,則是看到了扳倒權貴和政敵的機會……
平涼城外陶然山,因為作為臨時行在的城池相對的狹小拘束,那些王公大臣,多將家宅安在這城外不遠,道路方便的山腳下。
其中一座半山別院中,正是所謂盛夏時節,蟬鳴如洗,蔭翠蔥容,小小的亭廊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