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仰仗陸地的供給濟養,人和船在海上時日長了。也都還需要上岸修養。一旦惹腦了這位龍王。這大洋雖廣,怕是沒有多少立身只地了。
“自從安息、天竺、大食那些鹹水番。連手在廣州載了個大跟頭,這南海的地界,還不是龍王說了算,老爺子的海龍旗,就是那些土番島蠻的舢板水軍,也要避讓一二了把……
當然,更多是恭維的話。
“海龍爺受人之託傳個話。
金秀昆踏前一步
“海南那位候爺家,有意招募各位海上豪傑出力一二”
“什麼”
“什麼”
這話頓如一石激起千叢狼。
“龍王的門下真是老糊塗了,什麼時日見過耗子替貓拿過生意地,我們做海賊地,也有替官張目的時日”
這些海賊都不是善岔,雖然不敢對龍王地名號發難,卻聲討起出頭的他來
“金半頭我們平日敬你的手眼通天的能耐,但也不要拿我們的性子耍耍……”
“自然不是替官家白乾活的”
面對群情洶然的海賊們,金秀昆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待到他們喊夠了才重新開口
“近日,南海巡檢有意發大軍責討蔭庇海賊的那些沿海番國,特頒佈私狩令,大軍壓境願意配合官家的行事的,但凡那些地方出來的番船,金帛子女盡予搶之……”
“但凡捕獲指定番船,另有賞給……”
“孰不知那些官家人,收拾了那些涎水番,企不能掉頭回來,對付我們,這些借刀殺人兩頭利落的把戲,官家有不是第一回了。”
人稱東海屠的阿菩,眯著眼睛,甕聲甕氣的開口道。
“就是,海南那些人這些年大肆造船找兵,不但在婆羅洲、馬獵、真臘各地,幫助那些土人大族練兵,還借兵給那些土番相互攻打,誰曉得的是什麼打算。
滿連橫肉的赤虎,晃著半邊光膀子喝道,他是東南海路少有的番人,據說祖上是歸化安南的大秦人的混血,最顯著的一頭的捲毛和發蘭的眼珠子。
這位有老虎一樣暴烈和兇猛性子的大海賊,對中土的事物生性不感興趣,平日裡最喜歡就是按照古時大秦貴人的穿戴,用快白布盤在身上當袍子,說是夏日裡足夠通透涼快,性子起來就地辦事也方便。
“等到這些官家人,慢慢擠兌我們的活路……我們可沒有龍王老爺子的憑據,就算不討這碗吃食了,也能在地上自立一方”
南海十四郎的楊姓劇盜,也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就憑這張東西如何”
金秀昆手中一抖,疊東西箭一樣的飛抓到手中,展開一看
“私掠許可證”
作為少數識字的南海十四郎,大聲的念出來,頓時
“這又是官家的什麼路數。
“不錯,正是官方發給大家的憑照”
金秀昆高舉起一張印刷精美的彩色憑票,花花綠綠的內容,倒是吸引了相當的眼球。
“這上頭,有廣州府和南海巡檢連署的加印,憑這東西的,只要在海南、廣州兩地的官家碼頭,任意補水取食,修船陸宿,只要不在岸上犯事,官家就不察不糾之……
“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不過是那些官家狗子長線吊魚,,,,框我們入轂的把戲,就憑這一張紙片子……作為經年日久的海賊,不輕易相信人,是他們重要的孫村法則之一,若不是看海龍王馮老爺子的面上,早就拂袖而去了。
“官家還會發布一些對敵行事的懸紅,比如三月之內,不讓佛逝國有寸舶下海……
“甚至所有的買賣勾當所獲,可以在兩府,明價給付,官家甚至可以直接收買之,……表現上好者,官家甚至可以部分開放船售之禁”
“唯一的要求,領過這東西,就再不能對唐船下手,否則泛之七海八洋六十四洲嶼,雖遠亦討之……”
幾個條陳念下來,人群中頓時轟動起來,
相比那些自有削髒渠道和網路,甚至在官方有眼線的大碼頭,人群中的大多數中小海賊,可沒這個實力。舍了命流血辛苦所獲,多要週轉有實力的中人,過幾手盤剝,才能洗白了得錢,還要小心被人仗勢吞了。
如果搶劫能得到官方的許可,甚至還能在岸上銷髒,無疑是一條
“當然,這東西自然不是那麼好拿的,”
“其中也分三六九等,按照本錢和各自作為的貢獻,……
散會後,各家頭領代表各懷心思,各自撐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