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楊潮笑著拉過周公子,幫他理了理衣服,再將洞簫給他別在身後。
“好了,現在可以上去了!”
此時不用周公子推門了,因為門已經開啟了,出來了一個丫頭。
柳如是請人非常講究,雖然已經親自說了,但還是要派個人下來請的。
丫頭見到周公子,輕輕屈膝道福:“見過周公子。”
周公子也還禮,可是神色十分急迫,奈何丫頭喋喋不休。
“周公子真是大才。幾行字就讓柳姑娘改了心志。”
“不過周公子,那信可是我轉交上去的,你可得給賞錢。”
周公子突然停住,躊躇起來:“大才、幾行字、信……”
神色從剛才的興奮,慢慢變得黯然,最後彷彿無神一般。
他突然看了楊潮一眼,眼神中滿是哀怨。
“姑娘,勞煩告訴柳姑娘,在下慚愧之至。後會有期!”
周公子說了一句,竟然轉身慢慢走了。
丫頭在後面滿面驚詫,連忙疾呼:“周公子,周公子,我不要賞錢了!”
楊潮倒是一愣,這個痴情公子的舉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能在媚香樓門前一站數天,大門現在開啟了,他只需要一步,踏進去就能見到柳如是,可是竟然在此時轉身,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不過刮目相看歸刮目相看,但是拿他的錢楊潮卻沒有絲毫愧疚,反正自己已經幫了他,是他自己不想進去,這就怪不得楊潮了,為了讓柳如是答應見他,楊潮自認為自己也是絞盡腦汁,自己當年追班花都沒費這麼大勁。
“楊兄,楊兄!”
胡全這時一副痴呆樣,粗短的脖子費力的抬著,直愣愣瞅著二樓,興奮的叫著楊潮。
他沒想到楊潮真的讓周公子見到了柳如是,而且不止如此,柳如是還邀請周公子上去。
不過此時他已經暫時忘記了驚奇,因為他也看到了柳如是,不由得興奮的喊著,想讓楊潮也來看一看這個人氣極高的名妓。
叫了兩聲卻發現楊潮沒有應他,回頭一看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楊兄,他怎麼走了?”
胡全說的是周公子,他這時候才發現,周公子走了,已經走到了十幾步外。
楊潮搖頭,他也不完全清楚,大概的原因倒是能猜到,就是那個周公子不願意以這種方式去見柳如是罷了。
應該是出自於雛兒的所謂自尊,要是一個花場老手,才不會管過程,他們要的只有結果。
反而是這種沒什麼經驗的傢伙,往往心裡的想法多,都希望憑藉自己的本事獲得美人的芳心,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竟然是靠別人的本事見到佳人,等於欺騙,頓時就覺得這是對自己,也是對心中的美人的褻瀆,於是堅決不肯去見了。
在楊潮看來,這不過是種傻氣,不過是迂腐,等真正成熟了,就不在乎了。
“公子,洞簫!”
龜公的聲音響起,一臉焦急。
楊潮這才反應過來,媚香樓裡的洞簫可給周公子拿走了,趕忙追了過去。
連追了十來步,才終於追到一副失魂落魄,滿是羞愧和悔恨的周公子,從周公子後腰一把把洞簫拔出來,接著趕回來。
龜公也追了出來,如果洞簫被人拿走了,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媚香樓裡就沒有便宜的東西,到時候自己得脫一層皮。
楊潮抱歉的把洞簫還給龜公。
然後又給了龜公一點銀子:“多謝狎司。”
給的銀子,正是書童給的那幾塊銀子,明顯看到狎司滿意的笑了,借了一隻洞簫而已,就能賺一錢多銀子,這樣的好運氣可不常見,而且洞簫也還回來了,這個忙幫的太值了。
“走吧,胡兄!”
還了簫,楊潮看到胡全呆呆的站在樓下,喊了一聲,也不由的抬頭看了看。
突然看到兩個嬌滴滴的大美女,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六目相對之時,楊潮突然有些尷尬起來,竟然被發現了,看來自己暴露了,不知道兩個姑娘會不會介意。
尷尬的對她們笑了笑,然後拉著胡全慢慢走了。
第七節被戲耍
香雪看到楊潮和胡全也走了,頓時感覺到莫名其妙,不讓他們上去一個個巴望著上去,讓他們上去,卻一個個都走了。
香雪回去得給小姐一個交代,希望她家小姐不要責怪她。
只是回頭前,香雪感覺正往回走的兩個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