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要用到的器具都歸置到了一處,方便她用,那兒白茗也已經和歸合一塊兒把食材清點完畢了。
白茗拿著單子走到鳳尾歡身邊,“歸老闆準備得很齊全了。”
鳳尾歡點頭,“那就好,再麻煩您跟白茗把肉類也給清點一遍。”
歸合笑著點頭,“是,是,白茗姑娘勞煩了。”他小心地伸手示意讓她先出去。
鳳尾歡在這兒預備著晚上的宴席,元景沂則在酒樓看著下人們佈置裝點,又將酒樓掌櫃的喊來,命他好生訓練這些夥計們,千萬不能出任何差池。
正說著,外頭小夥計匆匆忙忙跑來稟告,“十皇子到了,正在外頭呢。”
掌櫃的立即道:“那還不快請上正廳,奉上好茶,告訴我幹什麼,你個沒用的。”
小夥計才要走,元景沂喊道:“不用,把他請到我這兒來就好。”
小夥計趕緊點頭,慌慌張張去了。
沒一會兒,身穿棗紅色招搖顏色袍子的元景禮便搖搖擺擺走了進來,“五哥,真是辛苦了。”
元景沂對著掌櫃道:“你出去,讓我們單獨聊聊。”
“是,是。”掌櫃的點頭哈腰退了出去。
元景禮忍不住笑道:“五哥怎麼如今還要兼任這大管家,操持起酒樓裡的事情來了。”
元景沂沒好氣瞥他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來做什麼,專程看我熱鬧?”他坐下,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元景禮一撩袍子也坐下來,順勢端過元景沂的茶杯,猛喝了兩口。
元景沂只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元景禮潤完喉嚨,正經起來,輕聲道:“你說父皇是怎麼想的,難道他不知道金國向來覬覦楚國邊境,金國士兵裝成流寇三天兩頭就在楚國邊境殺燒搶奪,稍有大意,他們就大肆進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父皇竟然相信耶律政那番鬼話,實在是叫人心寒。”
元景沂似乎還不及他那麼憤怒,語氣淡然道:“不管怎樣,他都是當今聖上,他都是父皇”
元景禮搶道:“猶是如此,才更讓人齒冷。”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不瞞五哥說,前些日子你不在那些日子,父皇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道,建了個觀天樓,從此就天天將時間耗在那裡,短短几日他就入了迷,性子也越發暴躁,我疑心在觀天樓上那些道士不知道給父皇煉了什麼丹藥,弄得他心智痴迷,再這樣下去,我實在不敢想象朝政會被荒廢成什麼樣子。”
元景沂打斷他道:“朝政有太子為父皇分憂,你我不要惹事。”
元景禮小心翼翼問道:“五哥真以為太子能夠有治國之才?還是有治國之德。十弟我今天就斗膽說句真心話,在我心裡,眾皇子當中,只有五哥登上那位子,才能夠服眾。”
若在平時他這麼說,元景沂早就已經喝止,可是今天的元景沂並沒有立即制止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反而是沉沉嘆了口氣,勸他道:“這些話你還是少說為妙。”
元景禮表態道:“我自然知道這些話多厲害,只是憋著不說太難受了。五哥你可千萬別多想。”
元景沂撇嘴一笑,“我多想什麼?倒是你近來想得有些多,前些天來和你五嫂說了些什麼?今天又來和我說這些,不該亂想的事情不要亂想。想了就會露出來,不如干脆不想。”
元景禮慘然一笑,“五哥說的是。”
元景沂拍了拍他肩膀,“我不是責備你,不過是說些真話,你我都在皇家出生長大,都知道這權力之下沒有什麼親情可言,謹慎總是不會錯。”
元景禮也笑著回道:“五哥多慮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
兩人隨即岔開了話題,聊了些閒話。
到了下午,宮裡的太監便陸續過來檢查,宮中的侍衛也都在各處佇立,整座歸雲閣一下子戒備森嚴起來。
氣氛越發隆重肅穆。
到天將暗不暗時,就有小太監來傳給歸合,皇帝的鹵簿即將到達,他趕緊帶了歸雲閣一眾人早早就候在門口。
鳳尾歡則在廚房裡忙得正酣,這一餐飯她做得十分痛快,幫手足夠多,食材、香料更是應有盡有,連炊具都想要什麼都能拿到什麼。
做出的菜品更是令她得意洋洋,這些混了多國或者多族風味的菜色、點心,要麼就驚豔四座,要麼就驚嚇四座,不管哪種結果,她都很滿意。
天黑之後,在開宴的吉時之前,鳳尾歡剛好做完了所有的菜品,只等著皇帝傳開席。
她未脫去廚房裡穿的褂子,偷偷往前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