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透著些期待。
他深吸一口氣,艱難道:“好。”
處理完獵物,眾人提水把空地上的血汙沖洗乾淨,便各自回家了。
那張虎皮當真讓商青鯉留下了,江溫酒盯著被她捲成一團的虎皮看了一會兒,眸光晦澀,卻也並未說什麼。
晚間江牧遙和江溫酒父子兩人都沒有用膳,焚香沐浴後捧著祭祀用的祭品連夜去了山巔上,在宗祠裡跪了一整晚,第二日辰時才回到江宅。
臘月初八這日,顧憐一早就鑽進廚房親手煮了臘八粥,等江牧遙和江溫酒從宗祠回來,便遣人喚了商青鯉一道在廚房用早膳。
早膳後江溫酒回房歇息,商青鯉留在廚房和顧憐一起泡了臘八蒜。
把大蒜掰成一瓣一瓣,剝皮後放進乾淨的白瓷壇裡,倒了大半壇米醋進去將蒜泡住,而後封緊壇口,這臘八蒜便算做好了。
商青鯉自幼長在深宮,後來雖流落他鄉,卻遇見了玉落溪、商逐岫等人,醉生夢死確實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但重活髒活累活她從來不曾做過,廚房裡的活兒,自然也是沒有做過的。
是以像泡臘八蒜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做。
這樣普普通通平平靜靜細水長流的日子,過起來,讓人打從心底覺得安心。
臘八節之後的日子,每日裡仍舊是喝喝茶看看書閒話二三。
臘月十五這天,用過早膳,江溫酒去同長老們商議族中雜事,房中便只剩下了商青鯉一人。
她在鋪滿長絨毯子的地上扔了只蒲團,找了一本遊記盤腿坐在蒲團上翻看,身側不遠處置了茶爐,爐子裡柴火燒得正旺,爐上湯瓶裡的水燒開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醬油趴在茶爐一旁打盹兒,尾巴恰好搭在商青鯉膝蓋上。
桌上香爐裡的檀香還未燃盡,嫋嫋青煙被透窗而入的風吹散在空氣中。
一點一滴,無不讓商青鯉覺得愜意。
手上的遊記正看到精彩處,便聽得衛瑜站在門外走廊上邊叩門邊喚道:“姐,開門。”
商青鯉一愣,擱下書起身將門開啟。
衛瑜竄進房內,四下掃視了一圈兒席地在茶爐另一旁坐下,抬手揉了揉被風吹的有些僵硬的臉頰,伸手探入懷裡,掏出蜷縮成一團在睡覺的花栗鼠,扯了下它的尾巴。
商青鯉關上房門,提起茶爐上的湯瓶泡了杯茶放到衛瑜身旁,重新在蒲團上坐下,道:“有事?”
“嘖。”衛瑜桃花眼斜飛,道:“無事就不能來找你麼?”
“……”商青鯉無奈道:“你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花栗鼠在衛瑜扯住它尾巴的剎那就已驚醒,站在衛瑜掌心上睜著雙小眼睛有些緊張的四下張望,衛瑜變戲法一樣從懷裡摸出一小把瓜子放到掌心上,花栗鼠低頭嗅了嗅,用兩隻前爪捧住一顆顆瓜子開始嗑。
商青鯉頗為無語的看著瓜子皮從衛瑜掌心濺落在白色的毯子上,抬手撫了下額頭,拿起之前未看完的那本遊記繼續翻看。
等到花栗鼠嗑完一小把瓜子,衛瑜咧嘴笑了笑,將花栗鼠塞回懷裡,拍了拍手,端起身旁的茶杯一口飲盡杯中茶水,道:“姐,收拾幾件衣物跟我走。”
“嗯?”商青鯉不明所以,翻書的動作一頓。
衛瑜站起身來從她手裡拿過那本遊記,拽著她起身,道:“小叔說成親前你不能再和姓江的見面了,所以讓你去你師父那兒住一陣子。”
“……這是什麼理?”商青鯉奇道。
“不知道。”衛瑜聳聳肩,道:“歪理吧。”
商青鯉:“……”
心中雖有些不解,商青鯉仍依言包了幾件衣物和衛瑜一道去了商逐岫在九淵的住所。
商逐岫的住所與江宅隔的並不遠,出了江宅大門,順著山道往下走上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見到山道左側有一條小路往左延伸而去。
沿著小路,穿過鬆柏林,便入了梅林。
粉色的、紅色的梅花競相綻放在枝頭,冷冷梅香撲鼻而來。
梅林間有黃泥築就的矮牆,牆面上攀著些落了葉子佈滿尖刺的藤蔓,矮牆內是寬敞的院子和一間黃泥築牆茅草蓋頂的屋子。
院子一角種了幾棵罕見的重瓣綠梅,萼綠花白、小枝青綠。商逐岫和衛淵兩人,此時正坐在梅樹下對弈。
“師父,小叔。”商青鯉提著包袱走到兩人面前,低頭掃了眼棋盤。
商逐岫點點頭,落下一枚棋子,道:“成親前就在為師這住下,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