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沈棄抬手,揭開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面色陰冷的臉,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少主。”
他沒有再刻意改變自己的嗓音,聲音聽起來要年輕許多。
他面色雖然陰冷,五官卻很是俊朗。只眉心處一道疤痕,像極了一隻豎起來的眼睛。而他迎上江溫酒視線時,眸底更是有一團濃的化不開的陰霾。
不去管因沈棄這聲“少主”,眾人投來的或驚詫或猜疑的目光。江溫酒鳳眼一挑,道:“那封示警信是你寫的?”
“是。”沈棄道。
“目的。”江溫酒抬手,君子意遙遙指向沈棄。
沈棄笑了笑,舉起兩隻手擺了擺,道:“少主想殺沈棄,自是易如反掌。只是……沈棄給這位太女殿下……噢不,應當是給少夫人準備了一份大禮,不知少夫人可感興趣?”
商青鯉眼一眯。
沈棄拍了兩下手掌。
煙波樓裡應聲走出來一個灰衣人。
他穿著連帽的斗篷,臉上戴著一張金屬面具,使人無法窺出他的容貌。
灰衣人手上握著一柄匕首,匕首抵在身前黑衣少年的脖頸處。
少年膚色異於常人的白,像是常年不曾照射到陽光。有一雙貓兒一樣的眼,瞳仁淺淺一灣綠色,眸光澄澈如三月碧波。明明是深沉的黑色,卻被他穿出乾淨明朗的味道。
傅阿骨。
商青鯉攥緊了拳頭。
一旁的長孫冥衣薄唇一抿。
而站在門樓前噤聲不語的玉落溪似是不曾料到會有人從煙波樓裡走出來,她眉頭一皺,不可置信地看著灰衣人,道:“沈愁!竟然是你!”
此言一出,山巔之上頓時譁然。
天下鏢局主人沈愁!
山巔上眾人面面相覷,連各門派掌門人也如雲山霧罩,不清楚這到底是在唱一出什麼樣的戲。
“阿骨。”
商青鯉無暇顧及其它,往門樓的方向走了幾步,揚聲喚道。
傅阿骨眼珠轉了轉,嘴唇囁嚅了下卻發不出聲音。
沈棄低低笑道:“不知這份大禮少夫人可還滿意?若是少夫人不滿意,也沒關係。我這裡……還有另外一份大禮。”
他又拍了兩下手掌。
那夜在三七鎮上遇見的那個面相陰柔的白衣人同樣挾持著一個人,從門樓裡走了出來。
被他挾持的那人,眉長遠山,桃花眼疏離冷淡。
“……小叔。”商青鯉握緊了鴻雁刀。
“錚錚。”江溫酒向她投去安撫似地一瞥,轉眸直視沈棄道:“你待如何?”
“我要聞命……”沈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指向山巔上的眾人,道:“和他們的命……還……”
“沈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