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她都是流血不流淚的。
今天她竟然哭了。
還哭的讓人如此心疼。
這個他一直當成妹妹捧在手心裡疼的姑娘,這個在他心中堅強的不可一世的姑娘,竟然哭了。
長孫冥衣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沉默著轉身離開。他怕自己再多看商青鯉一眼,就要忍不住出手傷害她的親人。
“嘶。”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的衛瑜看著長孫冥衣走遠的背影,倒吸一口冷氣。他伸手撓了撓頭,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江溫酒身邊,道:“姐,你別哭啊。”
商青鯉抽了抽鼻子,抬手圈住江溫酒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窩上不理衛瑜,眼淚止也止不住往下掉。
衛瑜無法,只得轉身一巴掌拍上依舊在發愣的衛淵肩膀,道:“一見面就把人弄哭了,叔你趕緊哄哄啊。”
他拍完衛淵,想了想,伸手擰起被長孫冥衣丟下的那個黑衣人,屁顛顛去追長孫冥衣了。
“……”衛淵臉上現出尷尬神色,眸中疏離轉瞬消散,只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從桌旁起身,上前兩步,無奈喚道:“錚錚。”
他的聲音不比當年的清越。
多了些歲月沉澱後的滄桑。
但他這無奈的語氣,像極了當年遊歷回宮,被小小年歲的衛錚錚緊緊抓住衣襬不肯鬆手時他喚她“太女殿下”時的語氣。
商青鯉聞言,眼睫顫了顫,稍稍抬起臉,露出一隻眼睛向他看過去。
“經年不見,你怎的學會哭鼻子了。”衛淵摸了下鼻子,苦笑道:“是小叔說錯了話,你莫要再哭了。”
商青鯉鬆開圈住江溫酒脖子的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偏過頭不理衛淵,對江溫酒道:“我們走。”
見她不再掉淚,江溫酒心下稍安,笑道:“好,我們走。”
他改抱為牽,牽起商青鯉的一隻手,轉身道:“走吧。”
商青鯉點點頭。
衛淵:“……”
“咳。”他假意咳嗽了一聲,繞到前面擋住商青鯉兩人,道:“真不理小叔了?”
商青鯉別過臉,不看他。
衛淵伸手捏了下商青鯉的臉頰,又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江溫酒,道:“侯府一直有皇帝耳目,你們來這裡太危險了。”
“不要你管。”商青鯉伸手揉了下臉頰,委屈道。
她此時的模樣實在少見,江溫酒不由挑著眼戲謔看著她。
商青鯉臉一紅,低頭盯著腳尖,不再說話。
“哎。”衛淵長長嘆了口氣,拉著商青鯉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塞進她的手裡,又摸了摸她的頭,道:“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