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腦袋,頭皮都跟著一陣發麻。
小姑娘被抓包的模樣活似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顧景淵眼底多了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聽到他的輕笑聲,阿黎一張小臉逐漸染上了紅霞。
自打他們過來,林元碩便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動靜,見兩人果然是一道來的,他心中便有些不舒服,誰料太子竟然又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語氣如此的熟稔。
林元碩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側著身,並沒有完全擋住阿黎,他身後的人個頭又不高,他扭頭時恰好看到阿黎紅著臉垂下眼睫毛的模樣,她一張小臉只有巴掌大,長長的睫毛顫呀顫,好不惹人憐愛。
從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小姑娘挺直的鼻樑以及微微抿起的唇,她安靜立著時已經美的渾然天成,現在略顯緊張的模樣,更是說不出的可人。
他做夢都想看一眼她臉紅的模樣,現在她雖然紅了臉,卻不是因為他,林元碩分明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偏偏又沒有惱火的立場。
察覺到他的打量,顧景淵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極其冰冷,甚至帶著似有若無的警告,他氣場本就強大,這種強大並非單純是身份高貴才衍生出的底氣,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信,帶著睥睨一切的凜然。
他生而聰慧,謀略又極其過人,不論學什麼都能甩旁人一截兒,這種強大早就刻入了他的骨髓。面對旁人時,他還會收斂一些,對著面前這個被他劃為“野男人”的人,沒直接將人轟走,都是他涵養好。
林元碩雖然也是個極其優秀的男子,氣場卻跟他差遠了,見他直接將阿黎護在了身後,連個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林元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失禮,他臉色猛地一白,狼狽地移開了視線。
顧景淵也沒再看他,眼底滿是嘲諷。
其實來觀音娘娘這兒祈禱的大多都是求子的婦人,阿黎是為表誠心才將所有的殿堂廟宇都跪拜了一番,見兩個大男人在這兒排隊,大家都忍不住多關注了他們一下,見林元碩面色蒼白,破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大家都有些奇怪。
接下來時間好像格外的漫長,林元碩覺得煎熬極了,難受的不是微微泛疼的腿,而是那顆麻木的心,痛到極致,他甚至有些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腦海中滿是阿黎紅著臉低頭的模樣,想到太子絕不是良配,他才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這個時候的他早就忘了他來此處是為了安慰她,想讓她不要將那些克人的話放在心上,而是一心想要提醒她,絕不可被太子的花言巧語哄走。
他抿了下唇,神情堅定了起來。
正想著一會兒要如何措辭時,便聽他身後的婦人道:“這位公子,到您了。”
他連忙進去了,因為阿黎就在後面看著,他也沒敢應付,誠心拜了拜,輪到顧景淵時,他卻直接側身,將位置讓給了阿黎,“你先去。”
阿黎微微一怔,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顧景淵摸了一下鼻子,神情難得有些不自在,“我不是來跪拜的,昨天不是惹惱你了,我來瞧瞧你有沒有又哭鼻子。”
聽到哭鼻子三個字,阿黎臉上微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沒想哭的,現在想想都覺得丟人,不知道為何沒控制住情緒。
她本來就覺得他出現的有些奇怪,見他這麼說,心中的疑惑才散去一些,阿黎只顧著覺得丟人了,也沒考慮他為何在意自己的情緒。
青竹就在她身旁站著,見她多看了自己一眼,阿黎心中莫名有種小難堪被人撞見的羞赧,見太子又等著她上前,好像她不過去,他便一直站著,見他們遲遲不動,後面排隊的都要有意見了,阿黎低聲道了謝,便走了進去。
小姑娘心思單純,跪拜完就將太子的異常拋之腦後了,因為有太子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又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林元碩也不方便找阿黎說話,只好暫時離開了。
回房後,他便寫了一封信,將太子不是良配的話一一寫了出來,說她值得更好的,寫完便裝了起來,讓小廝往潛心苑跑了一趟,他人都沒到潛心苑,便被攔了下來,懷裡的信也被小六搜了出來,見他竟然敢背後壞太子的姻緣,小六有些生氣。
他年齡不算大,因為發育晚,個頭也不高,一張臉不過比阿黎大一點,清秀的像個小姑娘,跟太子站在一起時,像是比他小了好幾歲,偏偏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下手也極為殘忍,直接按著小廝便是一頓暴揍,將他打得哭爹喊娘,想想不過癮,他又跑到林元碩的住處,一腳踢斷了他另一條腿,走前還放了狠話,“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