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宣告結束了。
羅士信最後一個帶隊回來,臉色極其不好看。張金稱果然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巨盜,在羅士信緊追不捨下,憑藉著對地形的熟悉,遠遠的兜了一個大圈,最後掉頭逃進了鉅野澤中,羅士信只能望之而興嘆。他心知肚明,這鉅野澤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無處不在的沼澤地,對他們這些隋軍而言,絕對是一種夢魘。
當晚,濟陰郡城中大擺筵席,楊戈與郡守大人攜手為諸多將士慶功,尤其是對羅士信秦叔寶裴行儼三人,格外的熱情籠絡。因為有雄闊海與羅士信的關係,三人與驍果軍的關係也頗為密切。觥籌交錯之際,感情日漸深厚。
席間,眾人喝的興起。羅士信早就端著酒杯來到了雄闊海身前,笑嘻嘻的要給師傅敬酒。等喝了幾杯後,這馬腳可就漏了出來。這小子壓根就不懷好意,打架打不過雄闊海,這喝酒麼,也要找回一些面子。
雄闊海雖然個頭巨大,但這酒量卻不怎麼行。在羅士信與裴行儼有意無意的灌酒下,很快就喝的有些上頭了,這話語也就多了起來,講的自然都是他們驍果軍如何如何,尤其是楊戈獨樹一幟的特種訓練手段。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尤其是羅士信裴行儼這兩個少年將軍,本就是好奇的心性。之前總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但自從被雄闊海教訓後,又覺得對方不過是憑著力大而已,論起真實本事也不過爾爾。後來交往的久了,又覺得人家雄闊海無論是力氣還是能耐,都要遠勝於他們,這才慢慢心服口服。
但此時聽雄闊海酒後吐露真言,說及驍果軍中的特種訓練,兩人這才大吃了一驚。不說其它的,但是那些訓練的花樣繁多,就讓他們歎為觀止,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等到胡刀興致勃勃的對他們講起了什麼武裝泅渡,什麼攀巖大賽,什麼鐵人十項全能,紛繁複雜,更是聞所未聞,也不免生出了不少好奇心,內心深處更是隱隱有了一些想法:若自己也能成為驍果軍一份子,那此時也未必打不過雄闊海這蠻牛了。
他們幾個人高談闊論,秦叔寶卻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陪在了楊戈旁邊,隨便閒聊著。
“楊將軍,今日一戰,張金稱孟海公實力大減,短時間內肯定沒有什麼能力騷擾地方,楊將軍居功甚偉啊,末將心中實在佩服,佩服。”
楊戈打個哈哈,對秦叔寶的讚譽不以為然,呵呵笑道:“叔寶兄,你又何必自謙。你們齊郡三虎,這名頭可不是憑空得來的,那也是響噹噹的戰功而來。今天這一仗,果然厲害,厲害。”
秦叔寶心中高興,兩人又聊了幾句後,秦叔寶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楊將軍,聽張大人說起,似乎過後不久驍果軍極有可能返歸洛陽,不知此事是真還是假?”
楊戈似笑非笑的看他兩眼,淡淡的道:“真假且不論,我們驍果軍本身就是護衛聖上的軍士,這返歸洛陽自然是應有之意。叔寶兄對此,可有什麼想法麼?”
秦叔寶呵呵一笑,這笑聲卻顯得有些尷尬,道:“楊將軍,既然驍果軍還要返回洛陽,叔寶有一事不明,還望將軍不辭賜教。”
楊戈點點頭,不知秦叔寶說的是什麼意思。
“楊將軍,前些日子我曾聽人說起,將軍在下營港一帶建了海港,似乎有常駐北海郡的意思,但如今又有這種傳聞,叔寶心中好奇,不知到底何事為真?還望將軍為我解惑”
楊戈哈哈大笑,腦子卻是急速轉動,秦叔寶既然這麼說話,又堅持在這裡詢問自己這事情的真假。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張須陀的意思?
“哈哈,叔寶兄果然訊息靈通的很,可惜人生不如意者十有七八。雖然手下驍果們並不想離開,但君命難違,也不得不服從啊。”
秦叔寶微微點了點頭,身子稍稍前傾,放低了聲音道:“楊將軍,若真的不想離開,何不如借來大總管的名頭?”
借來大總管的名頭?楊戈頓時一愣,隨即很快醒悟了過來,衝著秦叔寶抱拳謝道:“叔寶兄,多謝提點,日後若是哪裡過的不舒服,別忘了,這裡可永遠給你留著一條後路的。”
秦叔寶見楊戈很快就明白了,興奮之餘調侃道:“楊將軍,承蒙你的好意,日後說不定騷擾到將軍,可別忘了今日這番話。”
張金稱帶著數百人逃入了鉅野澤,又過了兩天,這才陸陸續續又集聚了不少逃兵,總數還有四五千人,這實力雖然不濟,但好歹還是能在這鉅野澤裡也算得上一號子。
這一日正在帳中生著悶氣,突然外邊有人來報:“大當家,外面有人前來拜訪。其中為首之人正是孟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