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今個卻不管這些,她只斂眸道,“借姑母的岷州一用,且為了姑母的安危,本宮預備著將岷州防衛軍換成朱雀軍,不知姑母意下如何?”
聞言,安寧差點沒驚詫地站起身,她抓著梨花木的圈椅扶手,僵硬笑道,“蜜蜜這話,姑母怎的不明白。”
雒妃緩緩起身,十二幅蝶戀花湘裙延展開,就像是雨後怒放的海棠,囂媚烈豔,“姑母明不明白不要緊,總歸本宮也只是看在同為公主的份上,支會姑母一聲罷了。”
安寧臉色一變,“息宓,你還當這是在京城呢?”
雒妃揚起下頜,居高臨下的蔑視著她,“在不在京城又如何?從明個起岷州本宮說了算!”
安寧冷笑,她翹起小指,斂了下鬢角細發,那動作由她做來,特別的多情妖嬈,“那也要你有那本事。”
她話音方落,當即就有公主府的侍衛拔刀聚攏在花廳外。
雒妃笑了,“你跟本宮比人多?”
安寧心頭一突,她忽然想起近日有關蜀南朱雀軍的傳言,以及雒妃深的聖人與太后恩寵的事。
雒妃卻不給半點轉圜餘地都不給安寧,她拂袖。案几上的茶盞啪的一聲落地,應聲而碎。
這當,就有下僕慌慌張張跑進來與安寧道,“公主不好了,府外來了一支騎兵和弓弩手,整個公主府都被包圍了。”
安寧難以置信地看著雒妃,好一會她扯起嘴角,訕笑道,“蜜蜜這是作甚,都是一家人,又何必……”
“若不是看在你姓息的份上,本宮早讓人殺了進來!”雒妃雙手了攏著。眉目威儀又清貴。
安寧近乎咬牙切齒,但她還得端起笑臉,“蜜蜜,你看著府外的精兵?”
雒妃看著她,桃花眼中不帶任何一絲溫度,“傳令下去。將府中侍衛悉數綁了充入本宮朱雀軍中,本宮會另行擇精兵強將護衛公主府安危,姑母不必擔心。”
“息宓!”安寧尖聲喊道,“你要趕盡殺絕不成?”
雒妃心意已決,她決不允許九州日後還要被這些藩王掌在手裡,她領著自個的人步步往外走,與安寧擦肩而過之際,輕聲道了句,“姑母,還是大長公主,從前如何,日後還如何。”
她踏出花廳。身後就傳來安寧怒不可遏的吼聲,“息宓,吾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話音方落,她一擊掌,起先圍攏過來的侍衛當即拔劍衝了上來。
安寧還在喊著,“給吾當先擒了雒妃公主!”
雒妃的侍衛立馬將她圍攏在中間,雒妃轉身,隔著兩方侍衛,冷冷地看著安寧,爾後她粉唇一翕,輕吐出兩個字。“找死!”
就在這之際,顧侍衛已經帶著五百騎兵兵分兩路衝了進來,另五百守在府外,且弓弩手爬上高牆屋頂,那架勢,根本就是準備著連只蒼蠅都不放過。
眼見有那膽大包天的對雒妃下手的。顧侍衛在馬上一揮手,弓弩手搭弓放箭,只聽得嗖嗖幾聲,但凡是靠近雒妃的公主府侍衛,皆應聲而倒。
安寧憤恨不已,她怒氣衝衝怨毒地盯著雒妃。“息宓,聖人曉得你竟對同族下手麼?”
雒妃不屑嗤笑,“同族?姑母你可真是……天真。”
說著,雒妃就往外走,要控制公主府,不過就一刻鐘的事,她此刻真切的體會道什麼是一力破敵。
任憑安寧再如何,在她朱雀大軍面前,也不過都是垂死掙扎罷了。
她走出府之際,整個公主府已經在被顧侍衛等人牢牢把著,安寧長公主提著裙襬追出來,她眸色閃爍,朝雒妃道,“息宓,吾聽你的,你可否放過吾公主府?”
雒妃下了大門臺階,她轉身看著安寧公主,面無表情,大門口八角宮燈投射下的幽幽微光在她身上打出斑駁暗影,就讓人不太看得清她臉上的神色。
她沒說話,透過安寧,她看見頹然不得志的駙馬走了出來,他緊緊盯著安寧,眉目的鬱結此刻悉數褪去,轉而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雒妃根本就沒提醒安寧,安寧還以為雒妃是不答應,她又往前一步,急切的道,“吾畢竟也是公主,息宓你總不想日後傳出你不敬長輩無德無孝的流言吧?”
雒妃微微勾起嘴角。她已經看到駙馬半隱的袖中有寒芒一閃而逝,隨後出來的顧侍衛立馬就要上前阻攔,雒妃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顧侍衛當即頓腳。
安寧還想說什麼,駙馬已經悄然走到她身後,他猛地一把從背後抱出她。爾後手中寒芒毫不猶豫的捅進了安寧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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