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挽著雒妃蹭過去道,“姊姊眼光真好,我也覺得很好看呢。”
雒妃微微勾起嘴角,一拍她手背,“站直了,真是有失公主的顏面,莫說是本宮瞧著不順眼,就是母后也是同樣不待見的。”
息芙一下抬頭挺胸,學著雒妃的模樣,雙手攏著擱在腰腹間。
她眼梢看雒妃,發現她每走一步。不僅步伐一樣大小,就是走動之間,髮髻上的步搖金釵,都不會晃動一下。
息芙暗自咂舌,她從前在現代,看書上說古時禮儀甚嚴,走起路來,連頭上的簪子都不能晃動,當時還覺不太可能,可目下,她姊姊一身宮廷禮儀規範的堪比模範,簪子不能胡亂晃動這樣的不雅舉止。根本就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
她自然也不讓太遜色,故而有模有樣的學雒妃,總是姊姊怎麼做,她就怎樣,不出錯就好。
一行人三人到了太后的煙波宮,太后已經身穿暗紫繡八寶吉祥雲紋的制式朝服,頭戴金冠,不到四十的臉上,膚白無皺,一身歷經風雨才沉澱出的穩重威勢,叫人根本不敢抬頭直視。
雒妃卻是無甚有感覺,她行了禮後。便笑著到太后面前道,“今日是母后的千秋,母后什麼都不缺,故而蜜蜜略備薄禮,母后莫要嫌棄。”
太后嘴角上翹,眉目的冷冽剎那散的一乾二淨。“哦?那快送上來給哀家瞧瞧,只要是蜜蜜送的,就是一片紙,哀家都喜歡的。”
雒妃當真不可能送片紙,她一拍手,首陽便手持紅漆金邊的托盤進來,雒妃從托盤中拿起生辰禮,卻是一隻雪白的羅襪,那羅襪只邊角有淺淡的竹葉紋。
太后一愣,“一隻?”
雒妃笑了,她看了眼底下的息芙,息芙福至心靈。略帶討好的開口道,“兒臣今日也與母后備了生辰禮。”
太后目光落到息芙身上,嘴角的笑意瞬間就淡了少許。
息芙當沒看到,她身邊的宮娥也捧著紅漆托盤進來,她同樣從托盤中拿出生辰禮。。。。。。
恰好是另外的一直羅襪,與雒妃手裡的那隻一模一樣!
太后怔忡。她實沒想到今年的千秋,不僅會收到兩位公主的生辰禮,而且還會是這樣的禮。
雒妃自不必說,但之於息芙,她心裡的感情就複雜起來。
“有心了。”良久,她音色不明淡淡的道。
秦壽適時開口。“微臣也有禮要送太后。”
“哦?”太后按下這茬不提,挑眉看著秦壽。
秦壽點點頭,早吩咐好的兩小太監便吃力地抬著尊蓋了紅綢布的物什進來,秦壽也不賣關子,他揭開紅綢,一尊半人高的血玉紅珊瑚當即刺的人睜不開眼。
血玉紅珊瑚不稀奇。可這尊珊瑚奇就奇在,那模樣長的竟像是尊蓮座觀音,叫人嘆喟。
果然,這禮頗得太厚的歡心,她竟親自走下座,繞著走了幾圈。還摸了摸,末了道,“擺哀家的寢宮去。”
雒妃瞬間就覺得自個的禮寒酸了些,她輕輕冷哼了聲,搶過息芙手裡那隻羅襪,湊著一雙。塞給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娥,當即就給了駙馬一個冷眼。
瞅著時辰,皇帝那邊的太監過來回稟,“啟稟太后、兩位公主和駙馬,朝臣已盡在東鹿苑,九州藩王賀禮也到了。聖人有請太后移駕。”
雒妃面色一凝,她曉得此去東鹿苑,就算是正式與上官家和三王撕破臉皮。
太后手一揚,搭在雒妃手上,讓她扶著點,字字珠璣的道,“擺駕東鹿苑!”
宮外便響起小太監連綿不斷的尖利唱喏聲,這疊聲唱喏一直蔓延至宴飲朝臣的東鹿苑。
皇帝息潮生早等著,甫一見雒妃攙著太后由遠及近,他不自覺摩挲起腰間的龍紋玉墜來。
“太后駕到!”
“雒妃長公主駕到!”
“千錦公主駕到!”
“駙馬容王駕到!”
前三人並不讓人意外,而讓人吃驚的是容州容王秦壽竟是太后等人一道過來的,這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雒妃與息芙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邊,秦壽卻是隻得在自個藩王的位置上坐定。
太后站在高位上,與皇帝的龍椅有段距離,且她的位置還在龍椅稍下一點的位置,因著皇帝並無子嗣,旁的手足兄弟皆在任上,此次並未召回京來,故而太后再下的位置便是雒妃與息芙的。
其中雒妃左手邊,還空著把該是駙馬做的椅子。
不過秦壽自來還有個異姓藩王的身份,故而他是既可坐駙馬椅,又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