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息芙認真無比地放下點心,正要用手抹嘴,在雒妃微冷的目光下,轉手從袖子裡摸出帕子來,揩了揩嘴角,這才板著還帶嬰兒肥的小臉道,“首先,姊姊先告訴我,為何會沒了公主的身份?”
雒妃看著她,並不多說。
息芙就皺起眉頭,近乎自言自語的道,“有幾種情況我會沒了公主的身份,要麼是母后將我貶了。不過,只要日後不挨餓受凍,流離失所,能有一立錐之地,片瓦遮雨,還有一雙手就可以活下去。”
她說完,小心翼翼地瞄了雒妃一眼,見她還真有在聽,就鼓起勇氣繼續道,“這第二種呢。就是大殷不保。”
話音一落,雒妃眸色一凝,剎那銳利起來,叫息芙猛地閉了嘴,不敢再說了。
雒妃抿了抿唇。聲音冷冽的道,“繼續。”
息芙舔了舔唇珠,似乎想湊過去拉雒妃衣角,又不太敢的模樣,“姊姊。那你可別生氣。”
雒妃面無表情地點頭。
息芙就繼續道,“姊姊,說實話,母后與皇帝哥哥的處境並不好,該說先帝建大殷之初,對九州的劃分就是有弊端的,今日天下之勢,也早有端倪,且藩王並立,還手握重兵。臣強帝弱,實乃亂世之象,母后能撐到如今,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這一番話說來,倒叫雒妃對息芙刮目相看了。原來以為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娘子,誰曉得,她長在深宮,竟也有這等見識。
她心頭起疑,遂對息芙冷淡了臉色。若她真是這般通透的,又怎會在宮裡過的那般不如意,目下還處處與她刻意親近?
息芙敏銳的察覺雒妃的變化,她一雙黑溜溜的眸子瞅著她,想了想,忍不住湊到她身邊,試探地挨蹭過去,見她沒嫌棄,這才低聲道,“說來姊姊可能會不大相信,我打小就一直在做個夢,夢裡的一切都和大殷不一樣,那裡的人出門不用馬車,而是用另外一種跑的很快的車,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