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法師,至於雒妃,卻是被息潮生給趕回去休憩,並嚴厲告誡她,此事不用她攙和。
雒妃鬱悴地回了廂房,她今日不必再喝藥,蓋因初初病癒,嘴裡沒味,便用了好幾塊季夏做的小點心,用不完的分了兩三塊玉息芙,旁的卻是盡數送給了寺中小沙彌。
臨到晚上,皇帝那邊有傳話來,說是請雒妃與駙馬同去皇后小院子用晚膳。
雒妃並不想去,她簡直司馬初雪的那張臉就覺得膈應。
奈何秦壽過來,並悄聲道,“公主不想看場好戲?”
如此,雒妃才勉勉強強換了身衣裳過去了,而息芙似乎有點畏懼皇帝息潮生,故而留在了廂房,雒妃便吩咐季夏陪著她。
到了地頭,不僅是皇帝與皇后在。就連司馬太君也是在的,並玄明法師與得舍也在列。
雒妃冷笑一聲,當即斂了心思,擺出公主的架子來,除了皇帝,誰她都不給好臉色。
這般嬌縱任性,反倒讓旁的人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嬌寵著的長大的金枝玉葉,可不就該是這樣的派頭。
皇帝與皇后坐高位,雒妃與秦壽坐皇帝的左手下方,對面就是司馬太君與玄明法師,而得舍卻只能站在玄明法師的身後。
地位輕重,一併瞭然。
他一身如玄明的灰色僧袍,手腕纏著串佛珠。斂著眉目,即便是有戒疤的光頭,也不損他半分的清雋之氣,整個人就想是幽幽檀香,淺淡又沁人心脾的親切。
若不曉得他那一肚子的男娼女盜,便是雒妃都會對他生出好感來。
且雒妃揣測,上輩子得舍主動找到秦壽入他麾下。指不定就是因著司馬初雪,畢竟要是皇帝哥哥有個萬一,他才能有機會得到司馬初雪。
事實上,最後的結果,可不就是那樣。
她雖沒問過秦壽司馬初雪的下場,可想來有即將被封為國師的得舍在,又哪裡會有不好呢?
這會。雒妃特意瞄了司馬初雪幾眼,見她看都不看得舍,就彷彿根本不認識一樣,她心頭不屑,面上就帶出冷凝來。
長條的桌案上,擺滿了精緻又可口的齋飯,皇帝掃視了圈。感嘆道,“朕上一次用普陀寺的齋飯,卻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會皇后還沒進宮呢。”
皇后司馬初雪微微一笑,端莊又大方,“那聖人今晚可得多用一些。”
皇帝點頭,“皇后說的是。”
緊接著所有人聽他話風一轉,“不過,皇后這些年倒常到普陀寺來,並三不五時的住上幾日,瞧著朕念想寺中齋飯,都不記著要與朕帶上一些回來,真是該罰罰。”
皇后嗔怪了他一眼,遂端起面前的果子釀,“那臣妾就自罰三杯,聖人可息怒了?”
那果子釀,也是寺中僧人釀製的一種酒,實際並不能說是酒,因為都是用時令鮮果醃製了的,但又確實清甜好喝,且並不太醉人,故而取名果子釀。
見皇后這樣識趣,息潮生就意味深長地笑了,他拍手吩咐宮娥,“與皇后滿上。”
一連滿了三盞果子釀,皇后笑著抬起寬袖,半掩著一飲而盡。
如此,皇帝才算息事寧人。他動手執竹箸,“都用吧。”
一桌的眾人這才跟著動作。
一頓齋飯,就用了將近半個時辰,期間,皇后喝的果子釀最多,雒妃本也是想用一些的,哪知秦壽手一擋,眉目舒展又柔和的道,“公主貴體欠安,由九州來吧。”
說完,不給雒妃反應的機會,他搶了酒盞去就一飲而盡。
雒妃嘴角含笑,可那笑並未到眼底,旁的司馬太君還打趣道。“駙馬,真是個體貼人的,就該如此。”
駙馬轉著空酒盞,忽的勾唇點笑,鳳眼深邃有朦朧地望著雒妃,低聲笑道,“是哪,這般嬌嬌的人兒,誰捨得她不好呢?”
雒妃讓秦壽的眼神和口吻激的頭皮發麻,她恨不得離他遠點,然眾目睽睽之下,她只得僵硬笑著應付。
一頓飯罷,一行人又移居清涼的院中。
院中點了八角宮燈,亮若白晝。眾人圍坐,當先與玄明法師探討經義佛法議論開了。
便是連得舍都有了一席之地,能侃侃而談。
雒妃卻是聽的直打瞌睡,秦壽便尋了由頭,帶著雒妃回去了,皇帝也轉頭對皇后道,“時辰不早。皇后與司馬太君也先去休息,朕與得空小法師談到興頭上,還要有一會。”
皇后並不推辭,她起身,目光從眾人身上一晃而過,在得捨身上就沒留戀半點,司馬太君衝她招手。祖孫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