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葉上,安然放著顆花生米大小的蠟丸,雒妃將木匣推至莫心面前問道,“可是聖藥?”
莫心彎腰湊近了看,片刻後應道,“沒錯,正是聖藥無疑。”
雒妃心頭隱有激動。但又生隱憂,“聖藥只能本宮用?為何旁人不能?”
莫心將那小匣子重新關好,示意雒妃收好,“這是聖婆婆依著公主而煉製的,旁人若是用了,毒若砒霜,頃刻斃命。”
聞言,雒妃熄了將這聖藥給皇帝的心思,“既然聖婆婆能煉製聖藥,本宮再往南蠻去一趟,懇請聖婆婆為哥哥煉製一枚。”
她目色堅定,當即就有往南蠻去的架勢。
莫心搖頭阻攔,“不可,聖婆婆年歲已高,公主手裡的聖藥,約莫是她二十年前煉製的最後一枚,除非日後南蠻再有新的聖巫出現,不然聖藥沒人能煉製。”
雒妃冷笑一聲,她揚起那小匣子,忽的問道,“你說這枚聖藥是二十年前煉製的,本宮今年不過一十六罷了,難不成聖婆婆二十年前就曉得本宮了不成?”
“你在騙本宮?”雒妃眉目浮起厲色來,她盯著莫心,大有她敢說一句假話,就立馬拖出去砍頭。
莫心頓覺自己多事了,她耐著性子解釋道,“我騙公主做甚。南蠻人可不與大殷人相同,肚子裡盡是花花腸子。”
“煉製聖藥何其複雜,這一枚聖婆婆確是二十年前就煉製好的,只不過在見到公主後,聖藥作為見面禮,被重新溫養封蠟過,是以。才只能是公主可用。”
她說完,又對雒妃的不信任而氣惱,丟下一句,“公主若是不信,儘管拿去給皇帝吃,到時皇帝出了事,可怪不得誰。”
話音方落,她旋身出去,搭在胸前的小辮子髮梢小鈴鐺發出叮叮噹噹,十分好聽的聲音。
雒妃頹然坐回圈椅中,她看著手邊撞聖藥的小木匣,神色複雜難辨。
既然聖婆婆是少有的能人,那麼在她送出這枚聖藥之時,便是已經未卜先知一般的預料到了她今日的困境,是以當時她才說了那樣的話。。。。。。
事關駙馬,又無法抉擇,可將開啟這見面禮。
她手伸向聖藥,緊緊拽住,爾後下定決定般,拿出聖藥,小心翼翼地剝開包裹的蠟,將聖藥颳了微末藥粉出來。
雒妃將那點藥粉慎之又慎地包好,召來顧侍衛,吩咐他務必親手交到太醫院院正手裡,好生檢查了,辨出其中藥性,看能不能想出解毒的法子。
雖是這樣做了,但雒妃是半點都沒抱希望,畢竟南蠻人的手段,神秘古怪,並非一般人能懂的。
她復又提筆,裁了一紙信箋,與秦壽寫了封信,上就兩字,“何解?”
不過三日功夫,秦壽那邊就回了信,同樣兩字,“無解。”
於此同時,太醫院院正那裡也傳來訊息,聖藥效果太過離奇,簡直聞所未聞,故而無法知曉其中藥性。
彷彿走到了絕路。雒妃無計可施,她覺得如果連秦壽都是無解的,那麼此事多半是沒半點轉圜的餘地了。
她將自個關在書房裡半日,待下晌午過後出來,清清冷冷的對候在書房外的六宮娥和顧侍衛吩咐道,“與本宮找司馬家的麻煩,讓本宮過的不安生,本宮就要叫司馬家分崩離析!”
六宮娥與顧侍衛疊聲應道,顧侍衛更是憋足了勁將三十名侍衛指派了出去,不過一個時辰,司馬家全府上下,就是連看家護院的貓犬是公是母都一清二楚。
六宮娥也沒閒著,三三兩兩的出去,上街專門找司馬家女眷的茬,沒事都要鬧出點事來。
當天傍晚,雒妃帶著公主府一票人,浩浩蕩蕩就往司馬家去,她也根本不進府,讓人抬了黑漆圈椅往司馬家大門一擺,倨傲又貴氣地端坐其上。
而三十侍衛,挨個去大門前叫罵,首陽更是做的絕。
她使銀子僱了群京城市井的流氓地痞,專門挑這時候渾水摸魚,什麼難聽的話都鬧騰到司馬家面前,更有甚至,還說與司馬家當家主母有首尾。
這等空去來風的謠言,眾人皆知不可信,但私底下還是迅速流傳開來。
司馬太君拄著鑲金箔的柺杖出來,面色鐵青地質問雒妃,“雒妃長公主,好生威風,竟是公然欺辱到家門,不知我司馬家究竟是做了何等傷天害理之事,要公主這樣侮辱?”
目下,雒妃最是見不得司馬家的人,她斜眼看過去,從首陽手裡摸了個雞蛋,揚手就朝司馬太君臉面上砸。
司馬太君不妨,被砸個正著,頓粘噠噠的蛋清和蛋黃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