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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娥面面相覷,卻是曉得不能再多問了。
是夜,雒妃招來解涼毓,押著他與自個手談一局。
解涼毓臭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摸了黑子,當先下手。
瞧著旁人不痛快,雒妃心頭總算是好受了些,她啪的下白子,慣常地揚著下頜,“該你了。”
解涼毓涼涼看了她一眼,繼續往棋盤上丟黑子,總歸他是不會的,胡亂丟就是。
雒妃也不提醒他,她那得意的小模樣,總算沒前幾日的沉悶。
兩人飛快的下完一局,解涼毓起身就要走,讓雒妃拽住了他袖子,死活賴著他再來一局。
還帶稚氣的少年人真心想掀棋盤了,不是瞧著她心頭不舒坦。誰願意玩根本就不會的玩意?
兩人,一個使勁拽袖子,一個不鬆手地拉著,好在屋裡沒旁人,就是宮娥都在外間,不然瞧著兩人這模樣,非的扭下巴不可。
“放手!”解涼毓冷著臉道。
雒妃斜過去眼梢夾他一眼,“再下一局!”
“你先鬆手!”解涼毓咬牙。
“你先坐下!”雒妃可不好糊弄。
這刻。解涼毓是無比佩服能輕描淡寫就將雒妃氣到咬牙切齒的駙馬秦壽了,他眨著眼,為了拽袖子臉都漲紅了。
唇紅齒白,小臉還帶薄粉的模樣,當真活脫脫就是個嬌身慣養的富家公子哥,雒妃正欲打趣幾句,猛然從屋頂傳來“嘭”的聲響!
她抬頭,就見凌厲刀光迅疾無比地砍下來,伴隨的還有從四面八方突如其來的黑衣蒙面人。
然而雒妃竟還有心思想著,這刀光比之白夜的劍光差遠了,醜的要死。
解涼毓反應很快,他真真掀了棋盤,漫天黑白棋子雨中,他拖著雒妃就地一滾。
“鏗!”那刀正正砍在雒妃起先站的地方,地板嗤啦一聲破開了。
這當,門外的侍衛衝進來。宮娥將雒妃拉起來,嘴裡喊著,“護駕,有刺客!”
解涼毓爬將起來,抹了把臉,心都還在咚咚飛快跳著,他轉頭去看雒妃,就見她面色如常,眼底平淡至極,彷彿剛才那刀不是要砍在她身上的一樣。
他一愣,就見雒妃拍了拍袖子,淡定的下令道。“留個活口!”
顧侍衛應了聲,手裡的劍一轉,眨眼就砍翻個刺客,他瞅準了,人躍過去,三兩下就捉了個活的。
但還等不及他像雒妃邀功,那被追的刺客竟是口吐黑血,頃刻斃命!
小半刻鐘都沒用。雒妃的侍衛就將刺客盡數伏誅,整個屋子裡猶如暴風過境,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四下飛濺的鮮血,卻是不能住人了。
雒妃皺眉,目光從每一具屍體上掃過,心知這些口中藏毒的,多半都是特意訓養出來的死士。即便有活口,那也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顧侍衛將那些刺客的武器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末了還屈指一彈刀刃,聽那聲音嗡嗡作響,這才對雒妃正色道,“公主,這些都是被豢養的死士,且這些兵刃,也是私造的。”
聽聞這話,雒妃神色一凜,“你確定?”
顧侍衛點頭,“大殷兵刃利器,皆是有冊可尋的官造,官造的不管是重量還是這刃尖弧度,都是有嚴苛規定的,但卑職觀這些兵刃,要比同等的官造品重一些,且這刃尖弧度也是不對。”
雒妃眉頭擰了起來,她想了想道,“去請駙馬過來。”
首陽去請人。可不過轉眼的功夫,她又回來了,面色頗有難看,“回公主,駙馬房間也有打鬥痕跡,且婢子去之時,門窗大開,駙馬已不見蹤跡。”
聞言,雒妃眸色剎那銳利,她倒不是擔心秦壽,可卻不得不多深想一些,這都到京城腳底下了。居然還有人膽大妄為的行刺她,且秦壽,又是為何不見的?
她思忖片刻,毅然下令道,“即刻回京!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不想本宮回京!”
“喏!”宮娥、侍衛齊聲應喏。
行禮是早收拾好的,只待公主這一命令,一行人不過半個時辰後,就又上路了。
雒妃找來解涼毓同乘,她粉面含煞,顯然是被撩出了火氣來,“對剛行刺之事,你有何見解?”
解涼毓想了想,“小子對京城不甚瞭解,故而目下什麼都不好說。”
雒妃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什麼來,畢竟解涼毓再智多近妖,可也只有十三四歲罷了。
她也想不出是誰不想她回京,畢竟時隔多年,還是兩輩子,她對京城之事根本同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