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等,皆是秦壽麾下,早晚都是敵人。她不若斬草除根。
而那幾名秦家軍,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地鬆了解閩的鉗制,才致他的掙脫反撲,雒妃都不打算放過,她雖沒打算殺掉。可活罪難逃,只讓侍衛一併綁了,等回了安佛院再好生處置。
秦壽與白夜又是幾個回合下來,他略一抽身,就見場中遍地的鮮血以及被擒住的秦家軍。他鳳眼微眯,目光銳利如鷹隼地看向雒妃。
“息宓,這是何故?”拉長的尾音,帶出危險的意味。
雒妃輕笑,施施然走向白夜,“本宮懷疑這幾名秦家軍與解閩同流合汙,本宮為駙馬著想,當查的水落石出,免得再出現個解閩來汙衊駙馬。”
說完這話,她看都不看秦壽一眼。略抬手,纖細柔軟的指尖就勾住白夜的指頭,“與本宮一道回去。”
白夜鏗鏘收劍,順勢拂開雒妃的親近,並道,“卑職領命。”
雒妃毫不在意,她鍥而不捨的再次伸手,這下正大光明地逮著他衣袖,捉著人上了她的金輅車,從頭至尾都未曾給秦壽半個眼神。
秦壽眼見兩人相攜離去,他不自覺捏緊了九曲,一口戾氣在胸口湧動不休,煙色眼眸更是黑沉的厲害。
延安上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爺,公主已經走遠了。”
秦壽幾不可察地應了聲,提著九曲打馬回府,只留下一句,“好生收殮解家人,莫聲張。”
延安點點頭,瞥了眼多數還未散去的容州百姓,面有苦色,不用想也曉得,明個容州又是風言風語滿天飛,這等事,王爺不理會,可他作為長隨的卻不能不管。
第043章 駙馬:公主,爬牆要不得
安佛院,花廳。
雒妃眸色晶亮地望著白夜,那灼灼熱度好似能將人給燒化了。
白夜微微斂目,他從懷裡摸出封火漆書信來,“這是聖人讓卑職轉交公主,並交代卑職日後護衛好公主的安危。”
話落,白夜便將那書信遞到首陽手裡。
哪知,雒妃心頭急切,她等不及首陽呈上來,竟提起裙襬跑下榻。一把從首陽手裡搶過那書信,三兩下拆開看了起來。
上輩子加這一世,她根本記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沒再見過母后和皇帝哥哥了,況她最後只能從秦壽的口中知曉他們的點滴。
當朝太后的書信,如她人一般雷厲風行,凡是隻要雒妃注意自個安危,並言明已經曉得容王的勃勃野心,往後諸事,她自會想法子與旁的藩王合縱連橫,掣肘容王。
而皇帝兄長就顯得囉嗦許多,噓寒問暖,無一不擔心,洋洋灑灑三大篇,末了最後才叮囑,白夜乃暗衛中數一數二的好手。日後就跟著她了,凡有難事,白夜皆可解決。
雒妃看的眼淚漣漣,她抽了抽小巧的鼻頭,將湧出的溼意咽回去。隻眼尾泛紅,眸帶水光,叫人心疼的慌。
她來來回回將書信讀了好幾遍,然後才戀戀不捨地讓首陽當著她的面燒掉。
首陽捲起那書信,湊到燭火前。這才初初點燃,雒妃就皺著眉頭,眼巴巴地看過去,像是在燒她的心肝一樣,難過的不行。
首陽心軟,她幾下扇滅火星,“公主,不若不燒了?”
豈料,雒妃異常堅決,“燒了,不能留!”
首陽遲疑片刻,嘆息一聲,這下加快動作,揹著點雒妃,一溜將書信燒成灰才算是。
雒妃定定注視著那團黑灰,似回不過神來。
首陽等六宮娥見她這嬌嬌可憐的模樣,跟著心頭不好受。
白夜摩挲了下腰間劍柄,面上覆著鴉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見他躊躇了瞬。然後從身上摸出個龍眼大小的玉兔搗藥白玉把件送到雒妃面前。
那把件雕的十分精緻,玉兔捧著藥槌的動作栩栩如生,很是討人歡喜。
雒妃睜大了桃花眼,愣愣看著他。
白夜被那眼神看的不自在起來,他在鴉羽面具下輕咳一聲,解釋道,“聖人說,公主若是傷心不止,當用此物……哄上一鬨。”
他根本沒法說,聖人當時又是肉疼又是懷念的從一銀匣子裡摸出這把件時,還悄悄跟他說,這是公主半歲之時臨著長牙,專門雕來給她啃的。
然後他眼尖,一個不注意就瞅見那銀匣子裡竟還有幾枚小小的幼齒,以及讓人難以直視的乳孩小衣。
現在想來。能讓聖人寶貝著不肯讓人見得,不盡是公主的物什能是什麼?
白夜還沒想好要如何跟雒妃解釋這把件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