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了被子站起來,以床為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怒道,“你才腦子有恙,昨晚發什麼瘋?即便有迷香。本宮昏睡過去了還更省你的事。”
這話才一出口,她自個就明白有些無理取鬧了,可她只要一想到昨晚讓他親了,就覺得髒的厲害。
她遂抬起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末了還趴在床沿很不雅地吐了幾口唾沫,昨晚沒反應過來,這會她才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壽的臉瞬間就黑了,他又想起上次啄了她一口。接著她就嫌棄到吐了的事來,“哼,本王再管你去死就不姓秦!”
說完,三兩下穿好青衫,開啟房門嘭地甩上自個出去了。
雒妃也惱的很,她既覺得自己太沉不住氣,又認為身為公主卻很是沒用,再是怨懟秦壽,她擰緊了眉頭,就那般坐在床沿,一時頹然。
直到雒妃在房裡等了秦壽半日,也不見他回來,她這才心裡有慌,想出去試著找找,又擔心錯過了。
就在午膳時分,她沒等到秦壽,卻等來了鳴蜩。
鳴蜩一進門,就見自家公主眼巴巴地坐在窗邊時不時往外看,她眉一皺,又環視了房裡的用度,當即就有不滿,“怎的駙馬就給公主睡這樣的棉被,不夠精細,公主面板嬌嫩,是要起紅點發癢的。”
雒妃還真沒覺得那棉被有何不妥,她問道,“你怎來了?”
鳴蜩這才過來伺候雒妃綰髮。“不是駙馬讓婢子過來的麼?說是公主沒熟悉的宮娥伺候,不習慣。”
聞言,雒妃垂下眸子,她曉得秦壽還真就不管她了。
她勾起嘴角,略有自曬,“駙馬還說了什麼?”
鳴蜩想了想,“沒了,只是讓婢子過來伺候公主。”
雒妃又問,“沒說接下來要如何做?”
鳴蜩搖頭。她給雒妃綰了個簡單的凌雲髻才道,“沒有。”
雒妃抿了抿唇,想與秦壽說道幾句,可又心有猶豫,這人與自己有太多的牽扯,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故而總是以不歡而散收場。
鳴蜩眼見雒妃鬱鬱寡歡,她便提議道,“不若婢子陪著公主逛逛廊城?”
雒妃哪裡有閒逛的心思。她想著之前易三說過的廊城的參政使已經與西突勾結,且秦壽那的密信,也說西突少族長就在廊城。
她覺得整個廊城,能藏一小隊西突人,還不被百姓察覺,那麼必定就是在參政府了。
參政司,又分左右參政,乃藩王封地地方官署。
雒妃不能肯定西突人到底是藏在左參政府,還是右參政府。遂對鳴蜩道,“你現在就去打聽打聽,最近哪個參政府的採買突然增加了的,且所買物什以腥味重的肉食居多。”
鳴蜩應下,確定雒妃周遭還算安全後,就出去探聽了。
雒妃沒事做,便閒著坐窗邊看底下熱鬧的市集,她瞅著百姓安居樂業,怎麼也難以想象這樣祥和的城池。有朝一日突厥鐵騎來襲,城破人亡的局面。
她不明白,分明都是大殷人,而且還是皇帝哥哥的臣子,苦讀聖賢書的朝臣,怎的就能做出這樣天理難容的事來。
她覺得秦壽一定是明白的,可約莫他巴不得像廊城這樣的貪官汙吏多些,動搖了大殷的根基,他日後才可順勢而為的揭竿而起。
雒妃不自覺苦笑。她看著自己的指尖,忽然覺得,這天下大勢,她真的可以以一己之力就能改變?興許到最後不過是一場垂死掙扎。
她想的入神,也就沒注意到秦壽何時推門進來的。
他雙手環胸,整暇以待靠在門邊,瞧著她皺緊了的眉,一副庸人自擾,他嗤笑了聲。涼涼開口,“既然你執意插手廊城之事,分力不出,怕是說不過去。”
雒妃猛然回頭,頗有詫異之色。
秦壽繼續道,“西突少族長定藏身在左參政府中,目前秦家軍下落不明,本王不想於那幫貪官汙吏周旋,故而最好先擒了西突少族長,才有人質摸出秦家軍下落。”
雒妃靜靜聽完,卻不曉得她要出什麼力。
秦壽望著她,眸深而沉,“左參政府,十步一崗,五步一亭,另有弓弩手戒備,我昨晚跟著的那兩人是進了左參政府,我想不驚動任何人地摸進去。實屬不易。”
雒妃隱隱猜測到他的想法,“所以?”
“你能進去。”秦壽道。
雒妃狐疑,她攤開手在他面前轉了圈,“駙馬確定本宮這身手是能贏過左參政府中的護衛弓弩手的?”
她一副你在說笑的神色,秦壽卻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