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白夜眼眸微彎,面具下應該是笑了的。
白夜說走就走,得了雒妃的准許,不過一個時辰後,他人就已經出了城,快的讓雒妃悴不及防。
然,他到城外。不過三四里的地,寬闊的官道旁,一輛刻意摘了標示的黑漆平頭馬車明目張膽地攔了他的路。
換下玄衣輕甲的白夜暗自摸出匕首,神色警惕。
馬車簾子忽的被一修長勻稱的手撩起,映入白夜視野的。是駙馬秦壽那張俊美無雙的臉。
他握著匕首的手一緊,心裡卻在想著,莫不是公主身邊有駙馬的探子,不然如何會有這樣的巧合?
秦壽看都沒看他一眼,他手上捏著一書卷。好似自言自語,“廊城之事,公主認定是本王所為,本王無意辯解。”
話落,他斜眼看過去。驀地一揚袖,便有一物從他袖子裡飛出,直直往白夜面門去。
白夜手一抬,輕鬆接住,鬆手一看。卻是一份路引,上面還纏了張寫了兩人名的紙條。
秦壽復又垂眸看書卷,“尋那兩人,真相自明。”
說完這話,馬車車伕一揚鞭調轉馬頭。平頭馬車徐徐從白夜身邊擦肩而過,他好似聽到飄揚的馬車簾子裡傳出一聲不屑。。。。。。
“不屬於你的,就歇了覬覦的心思,否則本王能讓你受一次生離死別之苦,就能再做第二次……”
白夜沉默地看著手裡的路引,聽不明白駙馬的話,也不懂他的心思,但一念及公主對駙馬的忌憚,他便隨手扔了那路引,不準備領駙馬的好。
他回頭看了眼漸行漸漸遠的馬車。一拍馬,往廊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走出老遠的秦壽似乎還能聽到白夜的馬蹄聲,他一鬆手,那書卷啪嗒落在他腳邊。
沒人知道,當他真尋到那夢中的山村時,心頭是何等的憤怒屈辱,夢境之中的一幕幕,化為真實,雖然荒誕,可他就是深信不疑,這兩人日後定會揹著他幹出私通的勾當來。
縱使他根本不心悅雒妃,可她畢竟是他明媒正娶過門的容王妃,她豈能、豈敢做下這等合該被浸豬籠的事來?
他能容忍她養小侍,左右不過都是玩意兒,她瞧著那些小侍的眼神,就和看個寵兒一樣,可有可無。
可他曉得白夜不同,在他夢裡,她看他,那是以一種女子看男子的眼神,他一想到這點,就恨不得當先掐死她。
秦壽將指關節捏的啪啪作響,眼底浮起弒人的猩紅。
他哪裡會輕易的就弄死這兩人,總要一個求死不得的活著,一個求生不能的去死,陰陽相隔,才叫人痛快!
第048章 暗衛:防火防盜防駙馬
送花神,芒種前後,踐行花神,送其歸位,需用花瓣柳枝編成轎馬,或用績錦紗羅疊成幹旄旌幢,都用綵線繫了,每一顆樹上,每一枝花上,且男女著華服。無一不美……
雒妃看完最後一頁花神的畫像,她合上古籍,伸出指尖揉按眉心,心思有一瞬跑到遠去廊城的白夜身後,愣了愣神,復又拿起手邊另一沓的書卷。
這是首陽出去打聽後,記下的往年容州送花神的旁枝末節。
歲月回溯,從她再睜眼的那一刻起,她就說過,這輩子,絕不會再讓身邊對她獻上了忠誠的任何人,落的非命下場。
她小心翼翼,謹慎再謹慎,企圖讓秦壽算計落空。
首陽打聽的很清楚,祭祀大典那日。扮花神的娘子,會穿上一襲滿是豔麗鮮花的長裙,頭帶花冠,坐在專門的花車裡,花車徐徐從街頭到街尾。便算完事。
沒有半點會有意外的可能。
雒妃沉吟片刻,喚來六宮娥,將花神一事說上一說,末了道,“爾六人乃本宮貼身宮娥。若不願做這等拋頭露面之事,本宮去婉拒了也沒人敢有異。”
六宮娥不過思量片刻,鶯時上前一步站出來道,“婢子願試上一試。”
雒妃略感意外,從容貌上來講,鶯時是六宮娥中最為出色的,鵝蛋臉,杏眼桃腮,窈窕身姿,端莊秀麗,抿唇淺笑的時候,面頰會出現兩個討喜的梨渦,讓人覺得很舒心。
但同時,因著這副相貌,她也是六人中存在感最低的,畢竟從前身在皇宮,若不是得她庇護,怕早讓人連骨頭到啃了。
“你可思量清楚了?不必因著是本宮的緣由。”雒妃輕言道,面色柔和。
聞言,鶯時搖頭道。“婢子聽聞扮花神的娘子,慶典後會得一朵花神賜福過的赤金山薔薇花作為獎勵,得此花者,日後必定事事順